炮灰女友15
郁小小在国外生活得很愉快,愉快到当郁爸沉着脸回来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凑上前去。
这里和原来的世界不一样,架空世界组织架构和其他的都偏向原著设定,所以郁小小一得罪路海郁爸就做出出国的决定,毕竟他知道以势压人,路家手下的喽啰他都扛不住。
某种程度上说来,他不也是喽啰之一吗?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郁小小问系统什么程度可以,系统说可以的时候它自然会提醒,之后不要再叫它。郁小小果,只觉得自己的快穿之旅实在是跌宕起伏。有哪个刚开始主系统就炸了的?
身上那个莫名奇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还不知道走了没有。
郁小小叹气,觉得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佣人上前把郁爸的外套取下来,郁小小见他面色不好,问怎么了?郁爸就沉着脸说,之前的合作伙伴突然变卦,资金流套在项目里出不来了。
郁爸来到阿根廷之后,没有路子再去做海运,只能换个方向。开始亏了几笔钱,好在脑子好使,后来也慢慢走上正轨。郁小小给跑过来的郁志抓了一把瓜子,打发他去找郁妈。
也不过一年的光景,郁小小几乎要淡忘掉国内发生的事。她嗑着瓜子,问郁爸怎么回事。郁爸说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卦,按理说来自己的条件已经是最优惠的,他再找也没有比这个更低的了。
“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其实瞄准的就不是合同,而是郁家?”听完郁爸的话,郁小小脑子里冒出来这个念头,她也这么问了。
郁爸十指交叉手肘撑在膝盖上,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也会有防范措施,这次合作方突然撤资,按照合同他们也得不了好。
听完郁爸的话,郁小小停下拿瓜子的手,许久不动的脑子转起来。一件事背后一定有其逻辑,如果合作方撤资得不到好,他们理应不会撤资,尤其是在合作能得到更多利益的时候。除非,有人能提供给他更大的利益,使得撤资利大于弊。
冲着这个项目来?不对,若是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从一开始郁爸就不会被选中。那就是冲着郁家来的了。谁会白白针对郁家呢?
郁小小问郁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郁爸摇头说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没到那个份儿上。
所有可能都分析过了,她迟钝地想,现在,一年多过去了,国内那件事,应该发了吧?
见郁小小缓缓坐直身子,面色严肃,郁爸问她怎么了?郁小小直愣愣看过来,问了句,“爸,你那合作方,是不是最近接待了什么人?”
郁爸问她为什么这么说,他说做生意和合作伙伴交流很正常。郁小小指了指上面,说那边的呢?
郁爸脸也沉下来,他显然想到了什么。他问她确定吗?
郁小小语,我怎么确定,我又没有线人。她摇摇头,只说有可能是那边,这也是她猜的。
郁爸问她为什么想这个?
郁小还有一件事您不知道。
“他谈的那个男孩,是他继母的儿子。”
“您说,这件事儿要是出来,那人会不会想到我们?”
“你说,他是想要逼我们回国?”
两人对视一眼,事情大发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郁小小食不知味磕着瓜子,郁爸去确定消息去了。她算了又算,大概就是这个时候路海和洛严的事儿发的。也就是说,郁爸遇到的事儿不是意外。
郁志跑进来问她怎么了,九岁多的孩子已然不低,他头发滴着汗,气喘吁吁,郁志随手抹了把脸,问她。
郁小小刚要敷衍过去,就听郁志严肃道:“姐,你别诓我,咱家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郁小你知道有什么用?郁志很受伤,郁小小叹口气,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她也是口不择言,心慌意乱。
等郁小小把事情解释完,她添了一句:“当然,这都是猜测。”
郁志看她一眼,明明白白写着你看我傻?他说道:“我就知道,红房子罗姆斯丹和我讲他在白房子那儿看到有车出来,和咱们差不多的外貌。”
郁小小一惊,赶忙询问,郁志把知道的都说了。
白房子是市政府的所在地,有黄皮肤的过去里面的人还迎接,郁小小想,完蛋了。
当初选中阿根廷,就因为和国内远而且没有建交。如果要伸到这里来会很困难,看来自己低估了路海在他爹心里的地位,排除千难万难也要达成目的。
啊,郁小小捂住脸,就听郁志说道:“所以姐,还是上次那件事儿?”
郁小小点点头。
“都出国了,他们也太霸道了吧。”郁志嘟囔道,他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只是压在心里。如今都举家搬迁,就因为他们需要,就要不择手段把人弄回去,谁能高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小志,屈居人下,实为艰难啊。”郁小小叹口气,她要想想怎么才能从路海手下活过来。
她做的事儿,她怕路海知道了掐死她。
郁小小是一点对付路家的心思也没有的,不是她怕,而是在开始的时候她起过这个念头,郁爸严肃地和她说了路家的地位和到如今的屏障。不是说路家就没有敌人,而是有心思的都被收拾了,如今路家如日中天,军政一体,碰上去就是找死。
而败落的时候,郁小小是看不到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再强大的人都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但是郁小小还没想叛国。大家都不蠢,拿不出来东西他们凭什么帮你做事?可是拿出来东西,受到损害的要怎么办呢?上船容易下船难,到时候郁小小一死了之,郁家怎么办?
老一辈的人都讲究叶落归根,郁妈也没有停止过思念家园。郁小小实在是个不孝的女儿,当初出国是迫不得已,那点不舍抵不过对女儿的爱。可是如今……
郁小小不免想早知道如此,当初何必出国呢?后来一想,如果不出国,很可能那些攀附路家的早落井下石到什么也保不住了。而且出国也是求个安稳,在国内很可能一想起来就随手拿来用。可到了国外,一想想伸手的代价,非必要不动用,说不定就能逃过一劫。
正是因为如此,路家现在肯定已经到了紧急关头,父子两个闹到地覆天翻,所以就算再有多大代价,也必须把人带回去。
郁小小揉揉额头,她想起来原著的情节,这会儿回去要面对的是个火药桶子。来到这个世界,真是情绪起伏不断,也只有近一年好些,郁小小拼了命地完成任务,结果一茬接一茬,事事不顺意,她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她想起心理学家塞利格曼做的关于电击狗的实验。
实验很严谨,结果很真实。一只狗在通电的笼子里,怎么也逃不过电击,后来就算轻轻一跳就能躲过,它也只是站在那里痛苦地等着电击到来。
这叫习得性助。
郁小小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狗,怎么做都不对。
她本来就不是个经得起打击的性子,再阳光的心态也得给搞崩。或许是自己在意太多,又或许是自己疑神疑鬼。郁小小趴在沙发上,郁志见她沮丧,悄咪咪溜出去找老妈去了。
郁妈知道这事,也不过叹气,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债,大人能做的不过是给孩子做好后盾,生活上支援,情绪上支持。她放下手里的壶洒,款步进屋去。郁志就拿起壶洒,继续老妈的洒水事业。
“要不出去转转?”郁妈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趴在沙发上的蓝色身影,隔老远就能感觉到人身上的颓丧气息。郁妈坐过去,顺她的背。
郁小小翻个身,面向郁妈,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颓废。
郁妈心里一紧,她看不得女儿这样,却不知道怎样才好。她深恨自己的力,作为父母却法为儿女遮风挡雨。
郁小小见郁妈难过,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宽慰她:“妈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句话不是假话,郁妈是她遇到过最善解人意最宽和的母亲,小时候她因为容貌和不了解的原因没选对相处方式,长大后郁小小总能感觉到郁妈的歉意。她在努力学做一个好妈妈,教育心理学,向他人请教,郁小小感觉到家长的尊重和爱护。郁爸也改变了不少,而这些,郁妈功不可没。
两人说了会儿话,郁妈问她要不要去冰山公园看看,郁小小摇了摇头,阿根廷的美景她这一年已经逛遍了,方尖碑,公园,瀑布,歌剧院。郁爸很喜欢这边的足球,经常带着郁志去看球赛,郁小小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沉迷在书画的世界里,跃跃欲试想要多学一门技能。
虽然技能法带走,但是学的过程中的欢乐是法消失的。郁妈却很担心郁小小的心理健康,她总觉得这个笑得开朗的大女儿背后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痛苦,却为了不让她担心而懂事地不说。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身边的人是最能看到你的状态的。郁小小不知道郁妈在想什么,她目送郁妈离去,自己在沙发上趴着,只想睡过去。
回来的郁爸不过是更加证实了郁小小的猜测,她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要不我一人回去吧。”郁小小忽然说道。
郁爸瞪了她一眼,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单留一个人像什么话。再说,“我们是那样的父母吗?留孩子一个人面对困难?”
眼见着郁爸还要说出更多的类似你在侮辱我的话,郁小小赶忙双臂交叉,摆出大大的×字,“停,老爹,我了!”
认得麻溜,郁爸悻悻然放弃骂她的念头。
一家人定下要回去的基操——再不回去生意都被卡完了,派来的人大大咧咧一点不怕看,就是明明白白告诉郁家人,是的,是我们呐。
就是不知道路家出了什么条件,郁爸刚来这边就拜山头,路家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小。
郁小小和郁爸商量过要不直接不做生意当个富家翁算了,郁爸摇摇头,说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有的是手段叫他们回去。抢劫,引诱,黑客攻击,到时候钱找不回来,穷困潦倒,不还是得回去?路家占据那样的资源,找几个能人并非难事。
郁小小也在这边担心,如果剧情打的补丁够牢实,按理来说不应该会留下自己——那也说不定,留着自己出气?但要考虑最坏的情况,如果补丁不够牢实,自己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情况?
一个爱着洛严的、受到欺骗耍弄的路海?
晚上的时候郁妈来她房里,问她到底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