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的激战
“你们他妈找死啊?不要耽误我们干正事!”
“他奶奶的,把他们胳膊和腿全打断!”
“那个女的留给我对付,我要好好‘教训’下她!”
“遇到我们算你们倒了血霉!”
数脏秽的谩骂从一处蛇腹样长且幽暗的巷子里跑出,啃食着两位青年的耳膜。
但他们不以为然,正大快朵颐着棒棒糖,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大吼大叫的丧家犬们。
“我说啊库贝拉,那个瑞莎娜女士真是料事如神啊,这里的不法分子还真是多,不知道那个歹徒是不是也在这里。”女孩活动臂膀,对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说道。
库贝拉把棒棒糖棍吐出,丢到前方张牙舞爪的小混混面前,信誓旦旦道:“谁知道呢,先揍一遍再说吧。”
“跟我真是志同道合啊!”夏茉莉笑着把少年推向他们。
“你大爷!”库贝拉一边回头咒骂女孩,一边闪开飞来的拳脚。
一个染着红毛的混混啸道:“先把你给宰了,再让我们好好伺候下那丫头!”
“你也配?”库贝拉把这句话用拳头送进他的脑壳里,又一击膝顶腹把他送去见祖奶奶。
夏茉莉闭上眼,长睫毛下褐色之瞳正在苏醒。
强化——开启。
她脚踏地面,在龟裂的地板上一蹦三尺高,一记飞踢踹中正向前冲锋的幸运观众,把他踹进了垃圾桶中。
“没一个能打的。”夏茉莉一会以手肘猛击后方敌人的腹部,一会把拳头送进别人牙龈上,又一会用指甲揪住对方的软肉,求饶未果后又被踹飞回去,压倒一片人。
三分钟不到,战斗结束了。
夏茉莉的眼睛恢复成黑色……或者说是墨绿色。
她蹲在最后倒下的一个混混前,笑逐颜开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镇上有一个持刀歹徒在游荡,他现在又在哪里?”
“你们是傻子吧,你们强是强,还敢跟持刀的人硬碰硬?”
“要你管?”她揪住他的后颈肉。
“啊啊啊,我了,我说……我说,你等我拿个手机!”他把手伸到裤兜。
库贝拉揩去额角的汗珠,忽然眼睛被什么东西烁了一下。
“傻瓜,老子要你命!”一把褐色的匕首在离女孩只有几十厘米的地方袭来,女孩目光呆滞,不知所措。
她本能地闭上双眸,再一睁眼,敌人已被库贝拉制止,双手反扣,倒在地上。
“你的武器是谁给你的?”男孩的金发在光照下熠熠生辉,表情十分严肃。
“我……我不知道,放了我吧,我只是偶然得到它的。”
“是吗?”他揪住混混的狼尾,把他的头提起又下砸,给夏茉莉磕起了响头。
“我说,我说!”他鼻血一把眼泪一把,“是杰克!杰克给我的!”
“姓什么?”
“不能讲,不能讲,会被宰掉的!”
“那么多叫杰克的,找累死都找不到。”他揪住混混的头皮,又想要攻击。
“放了他吧,这么个不起眼的家伙,盘问他也没有什么结果。”夏茉莉劝道。
库贝拉不情愿地松手:“今天算你走运,滚远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歹徒抬起腿就跑,丝毫不顾库贝拉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库贝拉捡起匕首,道:“褐钢,这是褐钢武器。”
“什么?褐钢武器,这种名小卒也配?”夏茉莉感慨。
“不,好像不完全是,它正在溶解。”库贝拉看见褐色的钢体正慢慢从匕首上褪去,恢复成原本的银白色。
夏笑道:“原来只是‘镀金’啊。”
“问题是谁给它镀金的,那个歹徒?杰克?还是另有他人?”
“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但要怎么找到元凶呢?”
“不知道,先回去和叶先生商量下对策吧。”库贝拉带上匕首离开。
走出暗巷,瑟瑟的凉风把二人吹得措不及防。
在风中,形单影只的女孩正在一块木头画架前作画,她的手挥斥颜料,洋洋洒洒留下绚丽的笔触。
二人悄悄靠近,在一旁驻足眺望。
女孩画的是废弃的工厂,盘旋的乌鸦,漆黑的松树林。
工厂的烟囱高大耸立,宣召着康斯特镇曾经的辉煌,而如今只是一座座旧时代的墓碑,被少年绘以沉重肮脏的铁灰之色。
在工厂之后的一片片压抑的松树林,被女孩画得漆黑比,像是拥簇着整个小镇走向它的终点的铁骑,密集的铁骑之上盘旋叫嚷的乌鸦是死神的哨兵,受女孩的指引来到这里演唱亡悼的序曲。
整幅作品高雅有序,层次分明。可唯一缺少的就是人情味,让人一眼看去就感到萧条与悲哀,完全不像正值青春年少之人的作品。
女孩收摊打烊,一只轻柔的手却搭到了肩上。
“谁?!”她下意识地用铅笔去扎,却被她反将一记夺取了武器。
夏茉莉在空中转笔,笑言:“唉,别那么大的敌意嘛,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想知道,这么危险荒凉的地方,你来干嘛?”
“我还问你们来干什么呢,又是来找茬的?我才不怕呢。”女孩抬起头呢,脸上带着口罩,只可窥见一双怒目。
“我们只是来解决个人恩怨而已,怎么,你也是吗?”库问道。
“那我告辞了。”女孩撒腿就要走。
“你的画挺好看的,能和我们聊聊吗?”夏茉莉挽留道。
女孩顿足,叹气道:“呵,我倒想看看你这外行人懂什么。”
夏茉莉把眼凑到画前,又退后远观了一会。
“烟囱的排线用得很好,大疏大密,体积感一下就起来了。以及这天空的配色也十分惊艳,橘色与红色完美地过渡,浮云的冷暖对比也很好,完全融入到调子里去了,松树林与天空的层次和谐多样,这乌鸦也画得很有灵性……总之,是一副很好的作品。”
库贝拉与女孩都不敢相信夏茉莉能说出这些专业的词汇来,与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就像告诉你一个两米高,肌肉爆表的壮汉特别擅长刺绣一样。
“看来挺懂的嘛,学过?”女孩明显对夏茉莉有了兴趣。
“初中时接触过,门外汉而已。”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快说吧。”
“你为什么要跑到这来画画,不怕危险吗?这里有很多小混混啊。”夏茉莉关切道。
“危险?这里对我来说反倒更安全。”女孩奈地笑道。
“哦,那你有没有听闻最近镇上游荡着一个持刀的歹徒?你不怕吗。”库贝拉问。
“歹徒?我对那种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你们太聊了,告辞。”女孩把画架折叠,一溜烟地跑远了。
“性格比那个叫卡文的还怪!”夏气得直跺脚。
“是凯文,傻蛋。”库贝拉笑道。
“行行行,你最聪明。”夏一只手拧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往前走。
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上,叶络文正敞开车门吸烟,见二人来后便熄掉,并为汽车点火。
“有什么收获吗?”他们上车后,叶络文问道。
夏摆摆头:“聊胜于。”
“我们听说有一个叫杰克的家伙,很是猖獗,他的手下居然用着褐钢武器,虽然只是在表面浅浅镀了一层,但也不容小觑。”库贝拉道清了来龙去脉。
“这样啊,看来事态是有些严峻了。”叶络文眉头紧皱,眼神盯着方向盘。
他控制的了汽车的方向盘,但现实的方向盘又如何呢?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