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集会
竹屋内——
莉蒂亚那丫头正躺在红木沙发上呼呼大睡，身上盖着一件毛毯，夏茉莉摇曳她的双肩，费了好大劲才唤醒了她。
“我这是在哪里？”女孩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纳闷道。
一眼望去，尽是紫檀木制成的家具与琳娜满目的花瓶，木摆件，书法卷轴等等。
“莉蒂亚小姐，你醒啦，对不起，之前的手段的确有些失礼了，但这也是不得而已。”荻枫对她浅鞠了一躬。
女孩手足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而叶络文先开口：“既然莉蒂亚平安事，我们就开始会谈吧。”
“可以。”荻枫坐到红木桌前，沏上几杯龙井茶。
“说什么呢？”叶问。
“那当然是聊一聊你我都感兴趣的事罢了。”荻枫道。
“那请说出您的高论吧。”
荻枫正襟危坐，道:“我觉得你我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其凶手可能就在身边。”
“此话怎讲？”叶眉头微蹙。
“你想一想，为什么那个歹徒可以准确误地追击到凯文与你们？并且逃走？”
“是因为他背后有着强人支持吧。”
“没，但更重要的是，那人拥有着你我大量的情报，并且可以时时监视我们，以采取下一步行动。”
凛风穿堂而过，在二人脸上挥洒雾水，却遮掩不住他们心中的不安。
“而能做到这点的人，一定对我们是知根知底，甚至……埋伏在我们身边。”
叶络文明白事态比想象中还要严峻，便直言:“荻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定要万般谨慎，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那您对于碎痕和殇又是什么看法？”
“怎么说呢？我认为它们可以看作一把双刃剑，如果运用的好的话，可以造福人类，反之则会给人们带来灾祸。”
“有道理，那……你对我们以及那两个孩子又是什么看法？”叶与他的视线双双移至正与凯文聊天的夏茉莉与库贝拉。
“他们吗？嗯，都是很勇敢且善良的孩子。”荻枫笑道。
“你是根据之前的战斗得出的结论吗？哈哈，那两个小崽子的确心很软，即使有了碎痕，也从没有伤人的想法。”
荻枫摇摆食指，道：“是从一言一行中得出的，我早就对你们进行了观察，从街坊邻居以及凯文的评价，我认为你们不会是什么坏家伙，以及……更重要的是……”
“我相信瑞吉尔先生的眼光。”
叶先是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原来荻先生也与瑞吉尔先生有所交集啊，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荻枫闭目冥想——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那时候瑞吉尔先生还在这镇上生活，他与瑞德先生的关系很不。我也很看好他那为民行医的劲头，后来他出去打拼事业了，便没有什么来往了。”
“所以你相信瑞吉尔的人品，也间接相信了我们，对吧？”叶络文问。
“算是吧，闲话先说到这，我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荻枫把头转正，那对焦艳如火的眼睛在他的虹膜上聚焦。
“叶先生，你们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语气把叶任何说谎的想法都扼杀在了襁褓中。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事到如今，我也没法隐瞒了，其实我们来到这是为了保护她——莉蒂亚，那个小姑娘。”叶瞥向正与朋友欢颜笑语的莉蒂亚，眼神柔如澄水。
“是为了躲避肯诺德·西西弗斯的侵扰吧，毕竟这么偏远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来，更何况是从卡纳多市那样的大城市中。”
叶欲言又止，心中荡起三层波澜。
“荻先生你也知道那家伙的身份吗？”
荻枫大笑，说：“能不知道吗，温斯特尔的首富，商界领袖，知名药企总裁……但这些都是他最表面的身份，背地里他干的事情可见不得人呢。”
“荻先生与他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不，应该说是深仇大怨，滔天怒火，足以把一切意志不坚者焚灭。
“我还活在这世上，便是为了可以有朝一日见到他的毁灭。”
叶从平淡的语调中读出了蛰伏的怒潮，便不再追问。
“那么，荻先生，可以把凯文之前经历的事再跟我说一遍吗？”
“可以，其实很简单，那小子被一个持刀的歹徒给袭击了，那厮一直嚷嚷着要得到他的血液，而我想一定是站在那厮背后的人叫他这么干的。”
“真是奇怪的理由，那家伙见到我们是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幸亏两个孩子的相助，而且他还嚷嚷着要杀掉莉蒂亚，不过也很好理解，毕竟是瑞吉尔先生的千金，而他又是肯诺德集团的走狗。”
荻枫面色严肃道：“而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要搞到凯文的血液，这幕后黑手打的又是什么算盘，以及……他到底是谁？”
“我们对此也知之甚少，前天夏茉莉与库贝拉也在调查这件事，他们在郊外的废弃工业区撞到了一个持有碎痕武器的人。”
“哦，又是一个‘殇’？”
“不，他是普通人，但持有殇制作的褐钢武器。”
“这还真是新鲜呢，想必那个人是想利用普通人去做事，自己在幕后操纵，以免暴露身份。”
“那人还说这武器源自一个叫杰克的小混混。”
“之前就听凯文说过青栀中学有一个横行霸道，恶不作的人，但他拥有碎痕？我觉得不大可能，照凯文的描述，他向来直来直去，总喜欢抛头露面与别人正面对抗……我觉得，这碎痕武器还另有他人。”荻枫的想法提供了新的思路。
“那人与赐予歹徒力量的，是同一个吗？”
“嗯，有可能，但现实要复杂的多，潜伏的敌人可能绝不止一个，更有甚者……”他的眼神凝于青花瓷花瓶中插着的一朵长着数团粉白花簇的金鱼草。
“混迹于你我之间。”
叶络文感到细思极恐，脑袋像放映机一样不断回放最近的经历:持刀的歹徒，持有褐钢武器的普通人，还有校园的恶霸——杰克·托马德。究竟谁才是这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的认知陷于未知的沼泽中，越是思索，困惑的魔爪越会把他摁回那边的黑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