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瓮中捉鳖
“怎么判断符不符合要求？”女孩一边搓手一边跺脚，激动得要飞起来。
“我带你去一家酒吧，放那里就知道了。”
“可我才十二岁啊，不合适吧？”女孩十分嗫嚅。
“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男人推了下自己的眼镜，露出轻蔑的笑。
“好……我答应你们，只要能让弟弟过得好一点，豁出去就豁出去吧。”
看到她签字，躲在远处的女人们都目瞪口呆:“她才十二岁啊？！真的要送她去酒吧工作？！！”
男人走过去，示意她们噤声。
“有句东曦国的话说得很好。”
“什么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的身影诡秘而迅疾，一身黑色的西服化成一道黑色的霞影，眨眼间贴到了一个女人的身边，把自己的嘴巴对准她的耳根，语气凶锐似咒语，“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女人被她这一出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忍不住发颤。
“这就对了吗，肯诺德先生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会呢。”
“那么送她去吧。”男人吩咐她们道。
“明白！！”
待人群散尽，他一人徘徊于房间内，情不自禁地笑道:“肯诺德啊肯诺德，这一会你又要欠我人情了。”
三天后，曼丽克斯被送到了一家名为谟涅摩叙涅的酒吧里，她一进门，就被里面激烈的酒气与香水味冲得直喷鼻涕。
坐在吧台的社会人士们一眼盯住这个新面孔，看她穿着一件水手服，胸前系着红色的领带，腿上套着白色长筒袜，脸上轻抹脂粉，甚有娇幼之气。
“小妹妹今年几岁了？来这里干嘛呀？”一位穿着露肩装黑色长裙的曼丽女郎笑问道。
“12岁，我来这工作。”
“啊？！”女郎震骇得快把美瞳吓掉了。
是的，眼前这个一米五几身高，细瘦孱弱的女孩居然要来酒吧工作，如果是正经酒吧就算了，偏偏来谟涅摩叙涅酒吧，这不把人往火坑上引吗？
谟涅摩叙涅酒吧并不只是酒吧，而是法外狂徒的俱乐部。
在这里，有给了钱就跟别人睡觉的舞女，有暗自讨论诈骗的境外团队，有吸食毒品的瘾君子，有传播邪教的疯子，如此种种也仅是那冰山的一角。
它的真实身份其实还是一家隐蔽的生物实验室。它为某些人们提供一种名为“青花酒”的毒品，并提取他们的血液样本来进行实验，日复一日，没人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
那青花酒是一种青色透明液体，底部有褐色如尘灰的沉淀，喝起来既有烈酒的火辣也有薄荷的清新，更重要的是它会使服用者感到全身酥软，有一种骨肉被彻底按摩揉捏的感觉，这吸引了年轻人的刺激追求，许多人千金掷杯，只为搏得一饮。
这毒品的成瘾性也极大，饮用一次，便会让你再喝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你身体器官的衰竭。
其戒断反应是让患者感到肺部与胃部如同火挠一般瘙痒疼痛，严重时甚至有人拿刀捅胃来结束痛苦。
听某些人说。这种毒品的源头是名为“卡仑花”的植物，一种高岭之花，其雪白的花瓣是极高的药材，对于内科病有奇效，但却有一点瘾性，一旦短时间服用大量，便会难以控制。
而卡仑花的叶片是一种一级毒物，区区几十克便可以让人死亡，但碰巧的是卡仑花花瓣对它的毒素有抑制性（只要控制在200克以内，卡仑花花瓣都可以有效减弱毒性），当二者结合，花瓣中和了毒素，只剩下叶片那刺激魂飞的口感，自然赢得了数毒瘾子的青眼。
毕竟它在毒品里的毒性算小的，前提是你只摄入少量的叶片萃取液，如果摄入过多，刺激性的确会成倍增长，但你暴毙的可能性要更高。
周围的人都用如狼视羊的眼神盯着那青雏的女孩，巴不得用眼神把她衣服扒了。
领女孩进来的人带她做到吧台前，给她点了一杯“青花酒”。
“青花酒？！喂，给小孩喝这个真的行吗？”调酒师为之一震，手上的量杯“嘭”的摔在地上。
人群也开始骚动，不少疤面煞星的壮汉与混混开始对女孩吹口哨，出污言挑衅她。
“不生气吗？”带领女孩的人头顶一副黑色礼帽，双手搭在吧台上。
女孩摇了摇头，笑道:“只要不是伤害弟弟的事，我都可以忍受。”
“有担当啊，我很欣赏你，你放心这酒度数不高，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危害，你喝下后再做个检查，就算正式入职了。之后你的工作很简单，只要端端茶水。唱唱歌或陪陪酒就可以了，工资会按时付，有人打赏你就更棒了。”
“好，我会照做的。”女孩接过那调酒师战战兢兢递过来的高脚杯。
领头的男人感觉嗓子眼痒痒的，有什么想对这孩子说却说不出口，他听过她的履历:为了自己的弟弟，手刃了人渣父亲。放在哪都是极其炸裂的事情，也可见她对弟弟那极度的接近疯狂的爱。
调酒师听见这番话语，震惊的同时也带了份惋惜，他估计又是某个因为穷苦而不得不为肯诺德卖命的女孩子。
本来这酒调酒师是不愿做的，直到他看到了这女孩的领路人身上的标志……那是一只有两对犄角的麋鹿，麋鹿的嘴中含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树枝，这便是肯诺德集团的符号。
这家酒店之所以可以不被查处封停，最大的原因便是它出于肯诺德的庇护之下，直接服务于其研究项目，调酒师再“道德高尚”也不敢丢了手中的饭碗。
“真美丽啊，简直就像大海流进了杯子里。”女孩摇晃着酒杯，看着杯底褐色的粉尘飘荡在蓝白的酒液里，激起的波纹与水卷清莹秀澈，恍如一眼泉水里漂泊着褐色的碎岩。
她高举酒杯，游荡在酒吧的每个散台前，一一为顾客们敬酒，最后整座大厅都爆发出轰鸣的笑声与掌声。
领路人暗自笑了笑，他知道这女孩一定是个好苗子。
7天后，曼丽克斯血液的化验单出来了，肯诺德拿着那份单子不住地狂笑。
“我的预感准没，她果然是个好苗子，一定，一定可以成为我完美的战士！”
“恭喜先生，那么她的弟弟有没有必要也测验一下？”助手问。
“暂时不用，弟弟现在是她的把柄，我们可以好好地用他来驯服曼丽克斯这傲骨的野马。”肯诺德冷笑着，鹰目里绽放着恶花。
“好，我明白，先告退了。”
肯诺德在他走后一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笑道:“荻枫，我的筹码又多了一个，而你的正变得越来越少，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