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迟来的怜悯

瑞莎娜点头应和。

“逆生树枝也是你们的目标之一？”

瑞莎娜迟疑了一下，旋即点头。

“之前袭击凯文的歹徒，也是你赐予力量的？”

瑞莎娜点头。

“你不是曼丽克斯？”

瑞莎娜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在骗我。”荻枫冷冷地说，“我看人很准，你身上熟悉的气息是法掩藏的。”

“叶络文跟我说，这家医院有你的体检数据，你的遗传物质与死去的‘曼丽克斯’完全符合。”

“荻枫，你就少骗我了。”瑞莎娜语地说道。

“这是真的。”荻枫一字一顿地说，红白的瞳眸像匕首一样扎在瑞莎娜胸口。。

瑞莎娜脸色难看的就像黄脸婆，嘲讽道:“你恶心不恶心，非要跟我攀亲带故，你谁啊你。我们认识才多久？你不是说照片可以伪造，那检查单不是更容易？”

“还记得吗，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我初次相遇，你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弟弟游荡在卡纳多市。”荻枫毫不在意他的讽刺，自顾自地讲着。

五年前？对啊，为什么她关于五年前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呢，不论怎么回想，那些年的记忆就如同打了马赛克一样，好像被人给故意地抹去了。

不，不对，不止五年，好像她在此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收到了摩损，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只有十分抽象的剪影，没有任何一件事让她记忆犹新，简直是被删除了人生！

五年前……弟弟，怎么回事？那个时候，他与那个叫菲诺的男孩不可能认识，又何谈与他一起游荡，至于荻枫，则完全有半点印象，这一点她比确信。

“那个时候你说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你还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变得越来越美丽，发达之后还邀请我一起去外国旅游呢。”荻枫的笑容惠风和畅，把她内心的冰块儿一点点消融，“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够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瑞莎娜呵斥道。

荻枫把笑容消住，一板一眼地问她:“不论怎么样，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菲诺了吗？你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自从那件事起也就是曼丽克斯‘死去’的那年。”

“以前我也想过去探望菲诺，但每每这时都会受到肯诺德集团的掣肘，他住院后更甚，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得不到他的信息了，我不敢想象这期间他都遭了多少罪。”

“看望他？我的手上沾满了眼泪、鲜血、脏血、胆汁、内脏……还有数人的绝望！如果有人知道菲诺与我有联系，那些仇人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头！”瑞莎娜的紫色狐狸眼黯然光，被发绺儿遮蔽显得更加抑郁。

“没事的，想去便去呗，你这么拼命地为肯诺德干活便是为了凑齐他的医药费吧？你知道他的时间应当不多了吧？与其被别人杀死，她还是更想躺在你的怀里，不是吗？去陪陪他吧，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论你是不是他真正的姐姐。”荻枫不厌其烦地劝说她，但她的态度很是坚决。

“不，我不能去，如果有人知道我是她的什么姐姐，那么多被我陷害的人都会找上他，这不是我所期望的！”

“可是……孤苦伶仃地度过人生的最后时日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吧？你想想，他躺在病榻上，举目亲，每天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倒数自己的生命，而一个可以听其诉苦的人都没有！！”荻枫的表情变化极快，忽地蹙起眉毛，忽地紧闭牙关，又倏地大声喊叫，完全是一场声的交响乐曲。

“别说了！！”她语气哽咽，眼眶已经成热铁一般红，“我能不明白吗？但我终究不是她的姐姐，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不，你是她的姐姐，论你是不是曼丽克斯。”荻枫的话宛如一柄染着亡者之血与记忆的长矛，贯穿了她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啊，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他才十五岁吧？人生刚刚开始，怎么能他妈的去死呢？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瑞莎娜悲愤地捶着地板，声音凄哑。

脑袋里猛然一个霹雳，她感觉这么多年漂泊的魂灵一下飞回了空壳，熟悉而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重演，回来了，都回来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昔。

“曼丽克斯……曼丽克斯，难道我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