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请罪 打斗 蹊跷

得到德瑾的肯定答复，大家听得自是心中鼓舞。何夫人更是如此，想到何朔阳是为了给自己请大夫才遭此难，七分自责、三分后怕的心绪，抓着何朔阳的手假嗔道，“你这孩子，你何苦为了我遭这么大的罪呢。若是过了今年的乡试，或者留下腿疾，再或者……，你让母亲可怎么活下去呢？”

何夫人终是因避讳不敢提最坏的“死”的字眼，但是看着不得动弹的儿子，忍不住流了泪。

看着何夫人悲伤、何公子受伤，跟着德瑾进来的秋爽自责不已，走到屋子中间，跪向床铺，向何夫人与何公子请罪。

“何夫人、大公子，都怪我。”在一众人的差异中，秋爽继续说，“如果我早些叫醒小姐，就不会让何夫人、大公子遭罪了。”说闭，秋爽磕了一个头，再准备磕第二个的时候，被何夫人拦下来。

流着泪的秋爽还在请小姐责罚。

“好孩子，多仁义心善的孩子。这不是你的，昨日那场景，想是把你们几个孩子都吓坏了。”何夫人宽慰着，让秋爽这个奴婢心头一暖。几个孩子？那应该也包括何公子、何小姐吧，自己能去主子们并列？

德瑾心下又对秋爽生出几分好感，勇于担责、不逃避问题，值得好好培养。德瑾知道何家从未怪一个下人的处事，而且不让秋爽叫醒德瑾的也是何家人吩咐的，何家人明事理。但是，她为有这样一个心地纯善的下人而心安，也知道一味地宽慰更会让秋爽自责不已。所以，德瑾面露厉色地说，“既然知道了，那我就罚你这几日专职煎药好了。”

“奴婢一定按照小姐的方子，不出丝毫差。”

秋爽的爽利回答，倒让何夫人歇下悲伤情绪。平复后，何朔阳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往年此时，库业很少下雨，更不要说这么大的雨。所以，何朔阳打赌这雨来得急去得也会快，方有胆子去大旺乡找大夫。哪里想得到雨一直下个不停，并且不见小。

不仅如此，在一处岔路口何朔阳见到两拨人打斗的厉害，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人。他是个书生，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调转马头进了林子，想绕着林子穿过去。危险就出在这时，马蹄打滑，何朔阳随着马掉进了一处矮崖，又沿着陡坡滚到了路边，离着打斗的人将将三丈远。好在一处灌木丛遮掩，加上风声雨声甚大，那伙人没人留意到他。

他就在那里哆嗦着看两伙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再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打斗结束。其中胜利的一伙儿只剩下三人，估计也是损伤严重。

三人聚在一起说了几句，然后就将地上的二十几具尸体抬着扔进了山坳里。再经雨水冲刷，血迹或掩入泥土或随水流流走，竟像这一切从未发生一样。

所有这些，若不是何朔阳看得一清二楚，也会误以为做梦了。

小厮赶来时，正是血雨腥风后。因为何朔阳动弹不得，小厮一个人也没法搬动他，只能找些树枝草叶搭个勉强挡雨的窝棚，再后来就是店家的人找了过来。

一众人听得唏嘘不已，感叹何朔阳福大命大。何家母子又想到昨夜遭遇，若非德瑾妙手神医，也难逃厄运，又是一番感谢感激。

唯有听众里的德瑾，竟忽地想起自己房里那个人。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德瑾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青儿，让店家把早餐送到瑾儿房间去，一闹哄竟让外甥女饿了肚子。”何夫人忙吩咐。

“青儿，那就让店家多备上一份。舅母一说，我竟觉得饿得紧。”德瑾也不客气，跟着舅母可以撒娇的，这样顺势也把男子的份儿给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