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河里的灵芝、男妻阴狠计谋R
但楚江很谨慎:“你们几个,都见过别人家的太岁吗?用药我还得斟酌一下,晴儿,你出身书香世家,应该见过此类的东西吧?”
舒晴方努力回忆:“灵芝人参样的见过许多,肉灵芝从未见过。”
“也是,你才十三四岁,怎么可能见得到,罢了,待回去我临床试验就明白了。”
即便如此,楚江也仍然很欣慰,坐在‘大蘑菇’身边,摸摸看看,细细观察:“足足有八十斤重,如果是真的,够咱们医馆所有人都用上的了。”
河边的蒿草编织成大篓子,把肉灵芝放进去泡在水里并用石头压围住。
能得此物大伙都很开心,兴致更好了。
大塘鲺被舒晴方和碧桃做成了一鱼三吃,奶白醇厚的清炖鱼汤,红烧滋味足的鱼块儿,鱼丸儿鱼皮董儿凉菜。
刺少肉鲜美,吃的他们都忘记配带来的干粮主食。
中午太阳大,干燥的鹅卵石上铺好油布和厚厚的藤垫,再铺上一条熊毛厚毯子一条薄被子和油纱遮棚,楚江和舒晴方舒舒服服的躺在里头,晒着太阳,闻着新鲜的山水空气,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扶风则带着碧桃抓了好些蛤蟆,两只馋猫在不远处盯着肉灵芝,烤蛤蟆吃。
趴在楚江的胸口,舒晴方睁开朦胧的大眼睛,手指抚弄楚江的下巴和喉结,甜蜜蜜的嘴角翘起。
这是他最有意思、最满足的一次春日踏青,比从前跟着阿姆闺友侍奴们去上香好玩有趣多了,他希望每年春天都能和楚江一起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寻到了非常罕见的药材,待他们有了孩子,带着孩子们出来玩儿一定更热闹。
镇北王府。
金玉楼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哪个房请他,他都没去,自己歇息在前院书房,总觉得胸前闷堵得慌。
就连最受宠的贵君姜侍诗借着怀孕的由头闹了一回,金玉楼都没有耐性的叱责了他。如今姜侍诗已经从贵君变成了侧君。
牡丹苑,王府金玉楼的正室夫郎,宰相家的千金公子吧,王书惠抚弄着自己的手腕,摸着手腕上的翡翠珠串,听到通报时,冷嘲:“姜侍诗那个贱人是真正的蠢货,姓金的也不是什么个好东西。”
贴身李姆姆咂舌,左顾右盼,压低小声:“我的主子呀,您可不能乱说话。”
王书惠伸出自己纤长的手指看看,轻蔑笑,透出一股阴狠病态:“我乱说话?罢了,让一个贱人有孕在我前头,父亲轻视我,还勒令不许我有孕,姓金的也糟蹋我初一十五在我这儿歇夜夜都应付我,他们哪个珍惜我?你看我让他们哪个好过?”
他生的很清秀柔娇,但远远够不上美貌,中人之姿而已,但气质里的养尊处优、骄傲独尊,眼睛里的算计精明是显而易见的。
李姆姆心疼他:“小主子,您……也要想想生您的……”
“我阿姆就是个原配糟糠!不许你提不中用的人!”
王书惠恼怒的打断,他若是托生的能不这般尴尬,怎会被父亲当做送出去的“交易包袱”般的,打发到着苦寒之地?宰相家的嫡出贵子,哪个不能嫁正了八经的皇亲国戚。
“我让你找来的人,找到了吗?”王水惠拧着秀气的眉,不耐问。
“找到了,奴让他夜深人静的时候来。”
夜幕降临,一个粗使的杂役偷偷摸摸的拽着个面容纤细端丽、清瘦高挑,气质冷霜却带着一股子风流别致的小哥儿从院子后角门进来。
看那脸,竟然是红杏?
“芍药阁三等侍奴红杏给王嫡君请安,嫡君子万福金安。”红杏五官不复从前的光鲜亮丽,而是染着去不掉的晦暗,乖顺的匍匐在地,磕了三个头。
身边十几个华衣侍奴尖声细气儿:“抬起头,让当家嫡君看看。”
红杏背脊发凉,他并不蹭勾引镇北王,在芍药阁里也被姜侍诗那贱人各种欺辱派发到柴房做累活脏活,哪里就得罪了进门才一年,出身显赫的王嫡正君?
王书惠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并不让红杏起来:“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依云栽,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就是清瘦了点。”
“呵呵,别怕,我听说,你身上贞痣早破了,被王爷收用过了,怎地还是个粗使侍奴呢?你主子真真是小心眼儿,也不给你要个名分?做个通房也好过下等侍奴啊?”
红杏转了转眼珠,可怜兮兮的咬唇:“回嫡君的话,这府里,除了当家主姆您的眼界高心肠仁善外,又有哪个人比得上您?何况,姜侧君他厌恶奴儿,奴儿怕没命,也不敢有所要求。”
王书惠弹了弹指甲,勾唇似乎在嘲笑:“他一个贱奴都不如的伶人上来的娈宠,能有个什么高低眼界?你倒是聪明伶俐,不,这王府里和皇宫一样,王爷收用的人,不论在哪个院子都会有春螽册记载,我看你几年前伺候过王爷两回,我能为你要个名分,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红杏大喜,连连磕头:“奴儿愿效忠王嫡君!求嫡君疼奴儿!”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奴儿定然知不言言不尽。”
“很好,那姜侍诗最近和王爷闹别扭,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是恳求王爷作陪,王爷最近心情不好,和侧君起了争执,罚了侧君禁足。”
王书惠凑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爷一向对他百依百顺,这些时日你家主子也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我不想再问第三次。”
红杏咬牙,只觉得腮边发酸,心里难受。
他原本是不知道的,有次,他进屋取恭桶更换羽毛,结果发现了姜侍诗在床帐子内咒骂舒晴方。
他趁着人不注意,发现了床底还写了许多恶毒诅咒的纸张,都是咒死舒晴方的话。
后来他偷偷听姜侍诗的贴身侍奴上厕所闲聊的时候,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王爷和姜侍诗吵架的时候告诉姜侍诗就是因为跟舒晴方的眼睛之美略有类同,王爷才把他收房的。
姜侍诗那贱人心气儿很高,捅破了一层脸皮如何再忍得住,于是总耍性子。
“是不是和王爷的门客苏先生有关?”王书惠试探性的打量他。
红杏的瞳孔一缩,低头默认了。
王书惠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说呢,那个小贱人怎地忍不住不装模作样狐媚了,真真是滑稽,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不过是个玩应,替身不替身重要吗?”
夫夫恩爱有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立足之地和子嗣,姜侍诗就是舍本逐末,活该。
再联想到楚神医娶苏先生进门,不刚好这几天吗?金玉楼那贼人不死心难受是肯定的了。
放着一院子的美男儿不爱,反而爱个门客,真真是让人瞧不起,笑掉大牙。
“来,我吩咐你一件事,你办得好,我牡丹苑边上的桂花台便是你的了。”王书惠招了招手。
红杏紧张的吞咽,不敢站起来,膝行过去,附耳仔细听王书惠的话,渐渐的,眼眶瞪圆。
王嫡君竟然……竟然要他下药?要他弄掉姜侧君腹中的胎儿?还要嫁祸给舒晴方??
这,这要他如何做啊?
舒晴方是他的旧主,他本就对不住舒晴方和楚江的恩情,这些年他也因为自己的选择吃尽了苦头,金玉楼绝非良配,但他本来也没有多钟情金玉楼,不过是想要荣华富贵,说不后悔是真的,他见了王府里的滔天富贵,受再多苦仍然没想出去过。
凭什么他就只能做奴,他红杏也能做人上人!
他不要做舒晴方那样,随随便便一个郎中就委身了,他要做王府尊贵的男妾!不管用任何办法!
“是,奴这就去办。”打定了主意,红杏退出去了。
王书惠肩膀笑的直抖,拉着奶姆姆:“叫人多多接济他,给他送些鲜艳的料子脂粉,有孕的时候被手底下的贱奴勾引了男人,姜侍诗那张脸,我一想就兴奋解气。”
李奶姆心疼痛快的扶着自家公子:“不,让他们狗咬狗去,主子咱们就只负责把这王府里的池子搅浑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