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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去上班,齐准哪怕病没好全,也不好再多休息一天。
他挑了件深灰的衬衣,将扣子扣到最顶,堪堪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
邝伽勋是个变态,他确信。
欢爱的时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个遍,还有窗前、洗手台上,不正经的花样一个比一个多。
想到这些,齐准的脑海里不免浮现出一些画面,他赶紧甩掉那些肮脏的内容,但镜子里他的面容上明显染上绯红。
他不是没后悔过,后悔自己连功课都没做足就妄想报仇,后悔怎么就偏偏选在那一天去N.18还偏偏遇上了邝伽勋。
现在他想报仇的事情被邝伽勋探知,成功的机率小的可怜。
难道他真要放弃,信了邝伽勋的鬼话,信他会帮自己?
太可笑了。
回到单位,整个早上齐准都在忙大角咀一块地的勘察报告,到了午休时候才好容易松口气。
他的病没好,吃什么都胃口,随意在餐厅叫了碗餐蛋面。
面刚吃了两口,对面的椅子就被拉开。
“Many?”
温美仪从昨天开始就给齐准打了不少电话,一个都没通。
她又怪齐准失踪又担忧他出事,赶到齐准家里没人应门,就又找到了他的单位。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嘛!”温美仪将凳子移到齐准旁边,靠在他的肩头。
“我...我手机没电了,请了两天假,单位事多,一时就忘了告诉你。”齐准找了个借口,在单位餐厅和人这样亲密,他实在不习惯,偏了胳膊拉远了和温美仪的距离。
他看温美仪脸色不好,又岔开话题,“我病好得差不多了,你今天过来就是来看我的?”
“是,也不是。”温美仪握紧他的手,“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会,如果你好了,我想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没好的话,那我就要找别的partnr了。”
温美仪撅起嘴,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似乎还在生齐准“失踪”的气。
慈善晚会...
齐准心念一动,即刻问:“什么样的慈善晚会?”
“是我爹地的朋友,仁心医院的董事陈朱莹馨女士举办的晚会。每年都会办的,为的就是给那些没钱治疗的重症病患筹款。”温美仪抿起嘴唇,“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齐准知道他应该问邝伽勋会不会到场,他也应该问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跟她出席,但他也清楚这是个好机会。
他能近距离接触到温志辉的为数不多的机会。
“当然。”
仁心医院自港城开埠以来,从一间小小的私人诊所发展成最知名的私立医院,拥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也备受港城富豪和中产的青睐。
陈朱莹馨从外祖那里接手仁心之后,每年都会以筹款的名义开办舞会。如今这个慈善舞会已成规模,大半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参与。
酒店的宴会厅门口衣香鬓影,来往的皆为城中名流,齐准站在门口,右手紧紧地蜷在裤袋里。
温美仪早先打了电话,说被妈咪叫去帮忙,让他自己进去。
齐准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胸口那颗狂跳的心微微平静。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将领结紧了紧,朝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齐准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走近之后,才发现入口左右两侧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
接待台的礼仪小姐一一接过宾客手里的邀请函,再为他们系上黄丝带。靠墙站着的保镖也只是看着,并什么动作。
齐准觉得脚底灌铅,可他还是强迫自己迈步过去。他尽量让自己眼神不与别人对视,生怕让人看出他心里有鬼。
他忽然想起邝伽勋的话,做贼原来真的会心虚的。
“先生,先生,你的邀请卡?”
齐准排队跟在人身后,等身前的人系了丝带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呆站在原地。直到礼仪小姐喊了几声,齐准才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好了,先生。”礼仪小姐核对了卡片,又抽出一条丝带,想要系上他的右手。
齐准将刚刚慌乱间放回口袋的右手抽出来,心脏猛颤了一下。
原本设想好的动作和表情,一个都没用上。
好容易等绑好丝带,他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