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谈话

“那您是否相信有这样一种存在，在影响甚至控制整个世界？”

医生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腕表。

张玉涛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道：“但是祂们是存在的。”

“您怎么知道？”

“我见过。”

医生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表格，又写了两笔，同时问道：“那您能不能描述一下‘祂们’的外貌？”

张玉涛嘴唇动了动，身体前倾，但终归没有说出话来。

医生又看了一眼腕表，说道：“您在这儿多久了？”

张玉涛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垂了下去。

“我们院里有不少您这样的人，今后你可以去和他们谈谈，交个朋友也好，”医生将钢笔揣进自己白大褂的兜里，“这个房间您也来过数次了，虽然不太可能，但我希望两个月后的今天我桌前的对象不再是您了。”

张玉涛保持着沉默，只是看着医生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十二年啊，张先生，”门栓的那头响了响，随后医生打开了门，“听前辈谈到你许多次，祝您早日康复。”

十二年么，真是漫长啊。张玉涛想着，将椅子挪到窗边。

不知何时起，天空阴云密布，风声也喧嚣了许多。

张玉涛将头抵在玻璃上，与此同时，大颗大颗的雨滴伴随着闪电和雷鸣落下。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边阳市精神病院的门口，引擎运作的声音淹没在雨声当中，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野兽的吐息。车上是一个头戴黑色头盔的少女，身着黑色的夹克，象征着特立独行的各种拉链则在大雨中闪着银光。

张玉涛闭着眼，细细感受玻璃在风雨中的震颤，直到他听见窗外隐隐约约的引擎声。

他睁开眼，看见雨雾中的摩托车和少女，他们仿佛静止于雨中，只是凝视着某处。张玉涛明显感觉到，头盔后的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轰---”

突如其来的雷鸣让张玉涛有些恍惚，再回过神来时，少女消失了，只留下那辆通体黑色的摩托车，安静的在雨中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