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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收到了一筐菱角，湿淋淋摆在门口。

蒋旻还没回来，佣人是北方人，两个人对着那一堆菱角一起犯难。

方野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听他问自己这个怎么做，也不太知道，苏致给他剥的是嫩的，生吃就很好吃，但是现在过季了，有点干，也不那么甜了——他刚才剥了一个，还不小心划破了手。

那位先生说他去查一查菜谱，方野对着那一筐菱角发呆。

——这是蒋旻的新办法吗？

他说喜欢吃菱角，蒋旻就要用菱角撑死自己？

他在门口出神，蒋旻回家一开门就看到门口蹲着一只方野。

他拧眉：“怎么在这儿？”

方野迟钝抬眸，又看了一眼菱角，又看了一眼蒋旻。

“好吃吗？”蒋旻见菱角送来了，有点跟那只被记了很多年的菱角一较高下的意思。

昨天方野频频踩雷，又是说苏致又是说李寂，他说他没睡好，晚上他就没碰他，说菱角好吃，不当季他也找人去买，听说东西送到了，他还没回来就破天荒地允许方野提前十分钟出房间。

他想，方野提起苏致时候的开心，该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了吧？

但是方野很诚实地摇头。

蒋旻立刻黑了脸。

“没有苏致给你的好吃？”

方野点头。

蒋旻一口气堵在心头，方野还没意识到，恰好佣人走出来说：“我查到了，可以煮粥……”

话音收在看到蒋旻出现并且拉着一张脸的时候。

方野毫所觉，说：“太干了，咬不动。”

蒋旻皱着眉头：“不好吃就扔了吧。”

方野刚要展示出来被划破的手指表明他没说假话，就听见菱角要被丢掉，没想到蒋旻欺负人的计划就这么搁置，他有点吃惊地瞪大眼，蒋旻却已经换下了外套，跟方野说：“去洗手。”

方野下意识顺从，走了两步，想起来即将被丢掉的菱角，顿了顿。

“煮……粥”

还是不要让蒋旻计划落空吧，免得他回过头来某一天又翻旧账。

蒋旻找到了医药箱，拿了创口贴出来，听到他说煮粥：“什么？”

“菱角，粥。”

那一筐菱角刚要被清理出去，佣人询问地看向蒋旻，等他点头。

在方野咀嚼一块胡萝卜不知道第多少次、胡萝卜恐怕已经成了胡萝卜泥的时候，蒋旻终于忍不住了，他板着脸：“营养液比饭好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