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的荣誉就是忠诚
可郑龙也不是吃素的,他用直拳吸引斯科尔兹内的注意力,猛不丁地用摆拳、勾拳狠揍他的刀疤脸,钻到低位攻他下身,打得斯科尔兹内七荤八素、头破血流。
一番恶战后,两人越打越投缘,打到最后,竟然哈哈大笑,称兄道弟起来。原来,斯科尔兹内是奥地利的一名工程师,但他一心想要加入德国军队当飞行员,开“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于是来柏林碰碰运气。后来,二人一有空就聚在一起打架、喝酒。斯科尔兹内虽然没有上过军校,但对于战争、战术的许多看法,别出心裁,让郑龙耳目一新,感觉他比军事学院的教授讲得还好。
说起各国广泛运用的堑壕战,斯科尔兹内嗤之以鼻,说这是唬鬼的玩意儿。
说起世界大战中闻名的“凡尔登战役”,斯科尔兹内更是不屑一顾,大骂德军总参谋长毛奇不是个东西,一百二十五万德军交给他指挥,他就让所有的步兵和炮兵在凡尔登要塞拖住法军主力,所有的骑兵组成机动兵团,抄小道直抵巴黎城下,纵使打不下巴黎,也能吓得凡尔登守军亡魂丧胆,德军里应外合,胜算极大,断不会死伤四十余万人也一所获。
对于“前线”和“后方”,斯科尔兹内冷笑一声,什么是前线?什么是后方?我派小股突击队,在他们的后方四处袭扰,他们的后方还存在吗?要是我“斩首”了他们的国家元首、部队统帅,前线乱成一团,还能称之为前线吗?所谓战争,就应该是一处安全,一处保险,一处不可能成为前线,那些老古董的想法简直过时到离谱。
郑龙觉得,斯科尔兹内的许多想法虽然看起来离经叛道,但是细想起来却一不符合“以正合,以奇胜”的兵法精髓,也让之前自己许多不成形的想法清晰了起来,不由得对这个狂放不羁、目空一切的奇人多了几分敬重。
然而,每当二人谈起道德,谈起政治,却是话不投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一谈就要干架,后来,这两个家伙都自觉闭嘴,不谈这些。
可惜,正所谓“天下不散的宴席”,由于身高太高,斯科尔兹内这次又没能圆自己飞行员的梦,打算过几年再试试,而郑龙也学成回国。在莱茵港,登上船头的郑龙,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刀疤,刀疤脸举起左拳,郑龙眼睛一酸,举起右拳,两个“道不同”,却“相为谋”的奇人因为奇妙的缘分结成了奇特深厚的跨国友谊。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将伴随着20世纪数新军事革命的到来,他们将在其中,站在不同的阵营摸爬滚打、建功立业,谱写属于自己的军人传奇。
“军人最重要的是忠诚!不对国家忠诚、民族忠诚,算什么军人?!”
“哼,肤浅!幼稚!在我看来,世界所有国家、所有人都是我的棋子,我的才华、我的未来、我的功勋、我的荣誉才是最重要的!”
恍惚间,郑龙又梦见了这些如烟的往事,想起了自己和这个狂人既欣赏、又“互掐”的过去,我怎么忽然又梦到了这个狂人?这个狂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挤破了头想当飞行员?是不是还觉得忠诚、道德不值一提?
……
驾驶摩托车的秦坤,只听见睡梦中的郑龙喃喃自语,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MinEhrhi?tTr!”(我的荣誉就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