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别来无恙和气量之争

波妮终于察觉到了语气上的不对劲。表情也变得凝固，最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退到一旁，她早该想到的。

“方小左！”路屋一声大喝，惊得四周波浪大起！如同爆射而上的白色箭。水浪泛着白色在船的周围一时间就冲天而起，最后弥漫成透明的无色的小水珠彻底的消失在视野里。

他的声音里包涵着强烈的怒气。

方小左头也没有回的继续开船。

你有你的委屈。我有我的坚持，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那么还可以相安无事。

“方小左你就不愤怒吗，我可是曾经为了杀死你的孩子的仇人。”

“你已经得逞了。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方小左说道。

路屋久久愣了愣，明明是个好消息，然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的的心空荡荡的，就像是所有的怒气，化成的钢铁之拳就算是成功挥出去之后，也不过是砸在一块厚厚的棉花上。然后什么也得不到，哪怕再大的怒气。

方小左说的很平淡，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当场的人无一个不是各怀着心思。

怎么会这样？

海浪卷卷排打在海浪上面，发出哗哗的声音，方小左刚才所说的话，声音渺小，与这海浪声比较，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所有的人都清晰的记住了。

方小左绝对不是故作高深才说出那样的话。他就很平淡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微微下驼的背影，仿佛在一瞬间苍老几十岁，他像是历经人情事故的高人。

波妮不知道眼泪怎么就掉出来痴痴呆呆的看着方小左的背影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方小左笑了笑：“不用道歉，很久远的事情，以后我会遗忘掉的。”

路屋浑身的力气在刚才那一瞬间就抽空了愤怒的咆哮道：“你刚才怎么不动手？！仇人就在眼前，你不杀我？！”

“在我的眼中，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哪怕你再聪明，心思再歹毒。但是我所认定的就是个孩子，所以当初才选择放你一马。”

“不是因为我姐姐的求情？”路屋不可思议的说道。

方小左道：“当初要杀你，你觉得有人拦得住吗？”

路屋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濒临死亡时候发出的哀嚎，难听。绝望，不含有恐惧，就像是已经没有任何念头的人，行尸走肉一样。然后发出痛苦的祈诉，祈道一个救赎的地方。

诉说一个过错的机会。

“噗通”一声，路屋跳下来了海水里。

方小左没有去拦住他。

波妮没有去。事实上她有心去的，但是路屋做的事情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