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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血亲兄弟,血浓于水,如何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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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今日没戴玉环,你怎么认出我的?难道我跟从前相比,变化不大吗?”

“你长高了,也长开了,我差点认不出来。只是眉眼间有几分像母亲,所以我猜一定是你。”

“唉,那时候太小,我都快忘了母亲的样子了。”

“她同你模样相似,也是非常美丽的。”

“哥!我是男子汉,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呢?若是被崇应彪听到,又要嘴贱了。”

“是刚才同你打架的那位吗?”

姬发连连点头:“就是那个瘟神,整天找我不痛快,也不知吃了什么药。”

伯邑考笑而不语。姬发又道:“可惜最近出了点事,没法跟你介绍我的朋友殷郊。先前在朝歌,便是他一直照拂我。”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当晚便通宵畅饮了一番。待到酒酣之处,伯邑考吹篪奏曲,姬发以埙相合。篪声如春雨润花,埙音如秋风拂桐,一时间乐声盈耳,妙音缭绕,如同阴阳相调,天地合和一般。

伯邑考眨了眨眼:“昨天是问你有没有受人欺负。今天是问你有没有欺负别人。”

他指了指腰间悬挂的锦袋:“这些清修丸可够你吃个三年五年。你若是实在不便,我这里还有一张方子,你拿去找御医配了便是。”

姬发这才听懂兄长的弦外之音,瞬间一个趔趄:“嗯,多谢兄长.......”

他见伯邑考笑而不语,跺了跺脚,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进了里屋:“你随我来!”

姬发撩开榻前悬挂的一副旧挂画,露出一个约莫两寸的隐蔽小洞。他从洞中取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我昨日所言的殷郊,曾是我的挚友,这些都是他送我的:这鱼符乃进出太子殿的通行令牌,而这玉韘........”

伯邑考见姬发红着脸,目光躲闪,心中早已雪亮:“先前与你假结契之人,便是他?”

姬发丧气地点了点头:“那日若不是撞破了他们密谋造反,我本该带他来见你和父亲的.......”

“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太子负罪出逃,你与他关系密切,恐怕多受牵连。”伯邑考谈到此处又是一顿,随后不经意问道:“除了殷郊,你在宫中可有亲近之人?”

姬发呼吸一紧,须臾间想起前几日他与殷寿、崇应彪等人的纠葛,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可事发突然,他也是意为之,总不能全赖自己吧!他摇了摇头:“别光说我啊,你这些年,又是怎么度过的?”

姬发被兄长挤兑了两回,如今便以牙还牙,笑着勾住他的肩膀:“你们乾元不是都有那个燎原期吗,你已及冠却未娶妻,是不是一个人偷偷........”

手臂一沉,却是被伯邑考轻易放倒:“姬发,你如今本事见长,竟然管到你哥头上去了。”

“说来听听嘛,我好奇!”姬发笑着翻了个身,另一只手又从他背后偷袭而去,一来二去间,他们已经过了好几招。姬发手足矫健,身法轻盈,但伯邑考显然更胜一筹,没过几下姬发便大笑着求饶:“不玩了不玩了,白白热出一身汗来。走,洗澡去!”

朝歌战士规矩严明,鲜少能擅自出宫,因此,护城河畔的一处幽静之地,便成了姬发的秘密之所。

“这地方四面绕墙,隐蔽的狠,是我意中发现的宝地。我先下去啦!”

姬发兴冲冲地在清澈的河中畅游一番,转头看到伯邑考依然坐在岸上修理着他的弓,催促道:“哥,你快下来,咱俩比试比试!”

西岐山林河海众多,昔日兄弟二人时常结伴游泳,姬发的泅水之术便是伯邑考所教的。伯邑考手指轻轻拉弦,直到发出低沉的嗡鸣,才面露欣喜:

“弦已替你安好了,有空试试。弓要时不时拉一拉,才不至于生疏。”

“知道啦!这可是你为我亲手打造的弓,我定会悉心爱护。”姬发一头又扎了水中,片刻后吐出一连串珍珠似的小泡泡,从湖面浮了出来:“哥,你真的不来?”

“我等你。”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姬发觑着他的神色有些眼熟,细细一想,那日他是坤泽之事刚被揭穿,同帐的姜文焕不就是如此看他的嘛!

姬发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赧。坤泽向来罕见,世间少有,十六年来他从未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因此行事作风,很是不拘小节,甚至时常忘记自己的特殊之处。

好在周遭的人也一并迟钝,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来。

可兄长不同,他一向是尊礼敬德,端方如玉的。

“我洗好了。”意识到兄长在避嫌,便不像先前那么自在,姬发背着他擦干身上的水珠,问:“等久了吧?”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每回不游到精疲力尽不肯上岸。那时都不觉得漫长,如今更不会。”

姬发嘿嘿一笑,心中隔阂顷刻间消失得影踪:“我就知道你不嫌弃我!”

午时的骄阳最为炙热,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为大地笼上一层耀眼的金辉。姬发与伯邑考反复商讨替父说情之事,只觉得前路渺茫,万般没有头绪。一阵困意袭来,姬发打了个哈欠,枕着兄长的肩头昏昏睡去。

睡意朦胧中,隐约听见兄长急切地在呼唤自己:

“姬发,醒醒!”

“你如今浑身信香浓郁,可是雨露期将至?”

姬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可能,分明前一阵子才刚结束.......可他浑身燥热难耐,脖颈又酸又沉,重如千斤。似有一股暖流从下腹流至四肢百骸,通身都弥漫着轻飘飘的惬意。

“你那好友殷郊,近日可与你结契?”

对了!那日殷郊做到后面昏了过去,未曾来得及结契。此后他便卷入了伯侯叛变之乱中,突逢巨变,一连几日都在奔波劳累,硬生生将体内那股燥火压了下去。

前几日,又是大王的鹿血酒,又是崇应彪的伺候,硬生生将他原本戛然而止的信期,再度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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