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遇

“唔！”那人被打中之后反应十分迅速，一个转身跳到了墓碑的后面，只剩下长长的影子在残存不多的柴堆火光映衬下摇摇晃晃，看得出这是那人在墓碑背后止不住地在发抖。

杜初棠断定不了这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人还是野兽，一瞬间好像看见他毛发粗长散乱，浑身裹挟着西北特有的沙砾，土黄而干燥。毛发间夹杂着这满地萋萋草枯叶的碎片，一跃而过的时候空气间还留下些许的腥臭气味。

“这究竟是人还是野兽？”杜初棠不禁发出疑问。

杜初棠依然手举木棒，朝着墓碑后面的方向十分防备。影子闪了又闪，木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音也响了一会儿，但这人依旧躲在墓碑之后，未曾离开，也未曾露面。

一直僵持着，杜初棠举着木棒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调整了之后，她终是开口喊道：“你是谁？给我出来！”

话毕，杜初棠双手更是握紧木棒，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这次对方倒是没有犹豫很久，在杜初棠语音落下不久，就慢慢探着身子露出个脑袋在墓碑边上。

这竟然是个野人！

杜初棠很诧异，西北边陲虽然是天朝边境，但是近些年来战乱平息，边关百姓生活也很稳定，流离失所的现象应该不多了。况且这儿又不是深山老林，举目望去全是黄土黄沙，一居所，二吃食，怎么还有野人的生存居所？

“你在这儿干什么？”杜初棠双目微怒，又透露出一丝的紧张。

那个野人也不像是十分惧怕杜初棠，只是看着她手中依旧举起的木棒有些退意。这个野人竟然像是狼一样四肢着地，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冷意。但细看之下，他依旧穿着百姓的服饰，只是粗布衣衫早已被这西北的粗风给分化，一件衣衫零星破碎，也看不出最初是什么颜色了。

野人倒也没有对杜初棠进行任何攻击，想了半天，抬起按在地面上的左手朝着祭品的方向指了指，冷声说：“饿。”

“你会说话？你是个人？”杜初棠不放心，出声再次问道。

“饿，吃！”野人没有回答杜初棠的问题，只是抬头看了看杜初棠，复而低头看着墓碑前供着的那小小一包干粮。

“你在这儿是为了吃祭品？那之前我和赵嬷嬷供在这儿的祭品都是你给吃掉了的？”

“过很久，才能吃！”野人明显会表达的词语非常有限，但杜初棠还是理解到了野人这拼凑的词语背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