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骑驴看唱本

话一出口，全屋寂静。</p>

老爷子和何秀娟面目愕然，大脑短路。</p>

“一定要快，过不久河里就会涨洪水，黄龙泉和你家的鱼塘都会被淹掉。”杨凡再次催促。</p>

“你这混小子胡说个啥？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黄龙泉被淹过。”</p>

“看上秀娟就直说，我明天就去找来福给你提亲，别狗屁倒灶的占人家闺女便宜，把手给我松开！”</p>

老爷子回过神，怒怼了杨凡两句，却把何秀娟羞红了脸，急忙抽回双手。</p>

杨凡急了：“爷爷，我真没胡说。是我给秀娟看相看出来的，等洪水来了，一切都晚了！”</p>

杨凡没瞎说，他这会儿一看何秀娟，眼前里就浮现出一幅：洪峰咆哮着淹没鱼塘，满塘的鱼儿被冲走，何秀娟站在岸边无助流泪的景象。</p>

“狗屁！我看你小子就是不学好。”老爷子就差把‘不相信’三个字写在脸上。</p>

何秀娟也红着脸道：“小凡哥，你们医学院，还教看相啊？……自从打理鱼塘起，我每天都有关注天气预报，咱们这儿，近半个月都没有雨。”</p>

“听听，你这不学好的混账玩意！几年大学都白上了？”老爷子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去揪杨凡的耳朵。</p>

杨凡急忙躲开：“我都多大了，还来这招。”</p>

“再大也是我孙子！”</p>

爷孙俩一个追一个逃，杨凡还不忘再次叮嘱：“秀娟，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然就亏大了。”</p>

“别听他满口喷粪。养了半年的鱼，没长大不说，现在还是销售淡季，有毛病才会卖。”</p>

“杨爷爷你快停下来吧！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我不当真，小凡哥跟我开玩笑呢！”</p>

“没，我没开玩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来着，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杨凡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解释。</p>

郑重的口吻，使何秀娟心中一凛，如果洪水成真，她家不是亏大了，而是要倾家荡产了。</p>

“杨爷爷，小凡哥，你们别争了，我回家了。”话落，何秀娟满腹心事，快步离开。</p>

杨凡知道，她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何秀娟和何来福的决定了。</p>

此刻，他莫名有种神清气爽的错觉。</p>

主角离去，爷孙俩也停止了互动，老爷子质问：“你刚说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p>

杨凡把中午何秀娟救他的事，简单叙述了一下。至于传承，只字未提。</p>

老爷子长吁一口气：“是个好姑娘啊！可惜命太苦了。”</p>

杨凡知道，老爷子是在感慨何秀娟的身世。</p>

早些年何来福夫妻不能生育，捡了个弃婴回来养，也就是何秀娟了。</p>

何秀娟读高三时，何来福突然不让她读了，说：‘女孩子识字就行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然后，何秀绢就辍学了。</p>

今年何来福承包了村鱼塘，交给她打理，这妮子精明能干，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p>

“何叔对秀娟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观念太守旧了些。”杨凡跟着感慨，若不然，何秀娟该上大二了。</p>

“屁个守旧，他是怕秀娟上大学见大世面后不肯回村，在城里找人嫁了，这闺女也就白养了。让何秀娟辍学在家，是盘算着招个上门女婿，好给他养老。”</p>

“到底不是亲生的，防范着呢！你以为铁算盘的绰号是白起的？”随后老爷子话锋一转：“你还没说，实习期没结束，咋就提前回来了？”</p>

杨凡面色一苦：“我被医院开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