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笼中鸟

“她额头上怎么有个印记啊？”

“怪不得平时都要用刘海遮住。”

“没有以前可爱了呢。”

“……”

议论声悄悄爆发，落在了青辉的耳中。

这些孩子年纪还小，接触不到笼中鸟的概念，还以为是胎记之类的东西。

而宇智波悟肯定是知道的，他故意让日向深雪丢了丑。

北条老师尽力让众人安静下来，而深雪手忙脚乱地重新绑好抹额，遮住印记，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实战课很快过去。

整节课，深雪一直缩在角落，不言不语。

青辉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然而放学后一个晃眼，却找不见她的踪影了，这边静音还约着修炼。

思来想去，青辉决定鸽了静音。

这是一个走进日向深雪内心的好机会，不容错过。

卍

小树林。

日向深雪坐在岩石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眼神和天空一样纯净。

她回想起课上的那一幕，抽了抽鼻翼。

“没事吧？”

突然，背后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引得她讶异回头。

“啊，青辉同学。”

“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青辉笑笑，没有走近，留出了相对合适的交流空间。

当一个人处于脆弱的时期，更需要把握分寸，并非暴风骤雨般的安慰就一定有用。

果然，深雪没有抵触，柔声道：“你刚才看见了吧？”

“嗯，我知道，这是日向家的规矩。”青辉点点头，“你还好吧？”

“没事，其实习惯就好了。”深雪淡淡一笑。

青辉看到了四个字，逆来顺受。

笼中鸟，刻在日向分家额头上的印记，作为保护分家白眼的机制，是古老的传统，也是代代相传的责任。

但它在保护分家的同时，也成了一种禁锢。

有才能的年轻人无法成长为独自翱翔天际的雄鹰，必须被拘束在鸟笼里，被迫成为宗家的鹰犬。

为宗家生，为宗家死。

为宗家喜，为宗家忧。

分家必须为了宗家献出一切，而宗家却可以通过这一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的脑神经，从而达到掌控生死的目的。

无论继承族长一职的苗裔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进行强权统治，保护与迫害渐渐融为一体。

有好处，也有坏处。

减少了白眼的外流是真，可剥夺了族人的自由也是真。

深雪平静地述说着：“我小的时候常跟族内其他的孩子一起玩，可有一天，爸爸不让我这么做了，说以后要称呼对方‘大人’。我不理解，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呢？

“直到后来，我被打上了这个印记，我才知道，我们不一样。

“刚开始很难接受啦，哭了好久，但爸爸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宗家只有一个，分家却有无数个。

“再后来，我想通了。日向家族能一直延续下去，成为木叶最强，就是因为有必要的牺牲，别人能牺牲，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这或许就叫做命运吧。”

深雪保持微笑，纯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你真的愿意牺牲吗？”青辉问。

“我……”深雪托着下巴，抿了抿嘴，“愿不愿意又怎么样，我们一族从来都是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