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事如云
1.“凯文，其实你的父亲与莉蒂亚的父亲——瑞吉尔·艾塔克是旧识，但很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见过你，今天算是有幸与你邂逅了。”叶络文笑道。
少年弯下生疑的眉毛，问：“瑞吉尔先生为什么会认识我父亲？我从未听他谈及过这么个朋友。”
“瑞吉尔先生在康斯特镇只待了很短的时间，那时你还没出生，所以跟你说你也不会有印象。”
“那你们找我有何事？”
“随便聊聊吧，反正有的是时间。”叶指了指二楼。
凯文不太情愿地跟随他来到了楼上，那是一个大约二三十平米的房间，充斥着各种气味，或是花香，或是点燃的香炉之气，或是刺鼻的香烟味，它们夹杂在一起，把凯文熏得欲吐不能。
叶络文发现他表情难看，便把窗户打开，与他一起坐到一张圆桌的两把椅子上。
“长话短说吧，自从与瑞德先生分别后，瑞吉尔先生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也就更不知道你的存在，请问令尊现在可好？
“实话实说，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他的音讯了，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凯文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他去哪了？”
“不知道，也许是天涯或是海角，但我都所谓了。”凯文对他的父亲有一股异常的冷漠。
“好吧，那你现在跟谁一起生活？还是一个人住？”
“这点我不想透露。”凯文摇头。
“好吧，那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上学吗？”
“青栀中学，一个很烂的学校”他淡淡道。
叶络文思虑片刻后，递给少年一支钢笔与一张纸。
“凯文，我想瑞吉尔先生一定很想认识你，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都会竭尽全力。”
“我……”少年嗫嚅，瞳孔飞速地在几人身上挪动，直到被莉蒂亚纯真的眼神捕获。
算了，给就给吧。
他洋洋洒洒写下一串数字后起身要走。
“对了，凯文，为什么你父亲没有向你提过瑞吉尔先生？”夏茉莉问道。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希望有缘再会吧。”他带起房门，走下楼梯。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库贝拉漫不经心把夏茉莉的头发悄悄缠在圆珠笔上，“冷淡至极。”
“没事，只要有我在，哑巴我都能叫他念出诗来!等等，我的头发？！库贝拉，你他妈！”
两个年轻人在狭窄的屋子里展开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叶络文却心欢笑，望向纸上的数字陷入沉思。
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他拨打瑞吉尔的电话，片刻后响起的却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声：“抱歉叶络文先生，瑞吉尔先生正有事，我来代理他与你通话。”
“是哥达玛吗？也好，你帮我转告瑞吉尔先生，我们找到了瑞德先生的儿子。”
“真的吗？那瑞德先生现在在哪里？”对面高兴地问道。
“他失踪了。”叶淡淡道。
“啊这！？好吧……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通知瑞吉尔先生的。”
2.二十分钟后，荻枫这边——
他径自一人坐在一栋竹房里的躺椅上，敞着门，欣赏着青翠的竹海，耳畔有着黄鹂与池蛙的和鸣，嘴边品着散着热气的宜红茶，脸上若有所思。
来了。
那个蓝发的小子大摇大摆踏过门槛，坐到荻枫左边的竹凳上，把一个塑料袋丢给了荻枫。
“是薄荷糖？你居然知道我上火了。”他抓起一颗含进嘴里。
“除了薄荷糖，你还有什么发现吗？”荻枫说着，并不看他。
“你说呢，我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那你比我要厉害，我可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呢，请讲吧。”
“有人来跟我认亲，你信吗？”凯文笑了。
“认亲？”荻枫脑袋一阵晕眩，想：难不成瑞德还能有外遇？不对不对，不会是他吧？
“是瑞吉尔·艾塔克？”
“你怎么晓得？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凯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有，你倒是跟我讲讲‘碎痕’与‘褐钢’是什么东西啊？”
荻枫起身，在屋里打转，道：“凯文，有些事，你还是不知晓为好，毕竟知道的越多，离深渊就越近，但我想你已经有了凝视深渊的勇气了。”
“在你没出生前，镇上来了个游离医生，他行医救人，不收穷人的钱，造福了这里的百姓，而他就是瑞吉尔。你的父亲欣赏他的能力，与其结为朋友，但后来他去了卡纳多市打拼，再你父亲的音讯。”
“这么重要的人他居然从未提过。”凯文说道。
“也许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吧，先说正事，你不是想知道碎痕的奥秘吗？跟我来。”荻枫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藏于口袋中，带着他来到茂密的竹海里。
荻枫卷起袖子，甩起自己的折扇，道：“你先说说自己的疑惑吧。”
“那好，你告诉我这碎痕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操纵那么多褐色的玩意，样子千变万化，根本捉摸不透。”
“慢慢来，不着急。”他把手臂正对竹海，小臂的肱肌慢慢苏醒，血管逐渐膨胀，炸出了数血液。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这是碎痕与血管融合的表现，第一次开启碎痕都会经历这个，我特地又重复一遍给你看罢了。”他任凭血液自胳膊两边流下，嘴里念念有词。
“好了。”血液停止流动，变成了浅褐色又慢慢转换为深褐色，从深褐色的血痕中析出了数褐色的金属碎片。
“这是？！”凯文嘴巴快要脱臼了。
“好戏还在后头。”他捏紧拳头，金属碎片越来越多，顺着血管延伸的方向汇聚在手背。
忽然，荻枫手背的肌肉裂开了一道口子，从中冒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一颗猩红色的菱形水晶，烁着骇人的亮光。
“定。”随着该字的吐出，金属碎片停止了运动，全部凝固在水晶附近。
凯文揉擦眼睛，问：“这是枫叶吗？”
“算是吧。”金属碎片的形态自远看，确实像一片纹在手背上的枫叶，而枫叶的下部则是数根凸出的褐色血管，如同植物的根茎一样盘踞在整条手臂上。
“这就是碎痕的全部了吗，真是难以相信。”凯文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