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事如云
“所谓的碎痕其实只是一种能够强化人体与制造金属的外置器官罢了，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归根结底也属于生物学的范畴。”
荻枫慢慢走到一根粗壮的竹子前，带着碎痕的手臂把拳头抵在了竹身上。
“这是碎痕的第一项功能——强化。”
他轻轻运劲，锤动竹子。
凯文笑道：“也没多了不起嘛。”
啪嗒……竹身发出一身脆响，嗤……咚！！！！！！！
爆炸！竹子爆炸了！少年视线之内所见的除了乱飞的竹片，就是胡乱飘舞的叶片！
“别太惊讶，这只是我十分之一的力气。”他搀扶起吓倒在地上的凯文。
“什么玩意，你这是给我看科幻片吗？我之前怎么没见你使出这种神力？”凯文大口喘着粗气。
“接下来是碎痕的第二项功能——修复。”他不顾凯文的吐槽，把一柄水果刀递给少年，“用它来刺我。”
凯文以为自己是幻听，笑道：“虽然见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但我还没疯掉呢荻枫。”
“你不来就算了。”他横起刀刃，划开没有碎痕的另一条手臂。
“我靠，你真疯了！快止血啊！”凯文看他面不改色的让胳膊流血，十分惶恐。
“别担心。”他把胳膊横举，裂开的伤口中溢出褐色的液体，它们迅速接近鲜血，像一只只蝌蚪扑向自己的池塘，慢慢地融入其中。
待融合完毕，手臂便完好损，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这是什么原理？”凯文连连惊讶，已经震惊到麻木。
“马上你就可以知道了。接下来是第三项功能——褐钢。”碎痕的血管张开数细小的孔洞，珍珠大的褐钢液体从中泌出慢慢飞至半空，积少成多变得有一个人头那么大，持续做着规律的圆周运动。
他把形成球体的褐钢浮动在掌上，说道：“这就是褐钢，那歹徒与我用的都是这东西。”
“它是用血液做的吗？”凯文猜测道。
“很聪明，但也不完全是，它还包含铁、钙、纳、碳等多种人体元素，经由碎痕的融合后成为了褐钢。”
“这是什么原理？”
“打个比方，各种人体元素是水果，而碎痕是榨汁机，榨出来的‘果汁’就是褐钢，一种奇特的金属。”他把那颗运动的钢球飞至少年身前。
“现在尝试握住它。”他说道。
“这不简单嘛，嗯……不对……”凯文张开五指去抓握，但论是什么手势，每每快要碰到的时候，它们就像受惊的麻雀一样快速飞散开来。
“天真，要这样来。”荻枫嘲笑了少年，碎痕的红色水晶闪烁光芒，那褐钢被它的引力拽至手心，他用力一攥，把它们凝固压缩成了一颗钢珠。
“还有一个比方，碎痕是枪，褐钢是子弹，没有枪，子弹自然没法使用。”他说道。
“固体态的褐钢物件倒是可以在自行崩解前供普通人使用一段时间，不过用处不大。”荻枫补充道。
凯文摇晃脑袋，顿时一头雾水，问：“那它到底是一种什么形态的物质，为什么一会飞来飞去，一会静止不动。”
“什么形态都是，它既可以是捉摸不透的流体，又可以是稳定的固体，复杂多变正是它难以掌控的原因。而碎痕作为一种稳定器，可以运用这种性质来制作各种物件。”
言毕，褐色的钢珠飞向远方，伴随荻枫伸缩的手指开始运动。
“想让它变成流体，便要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血液流畅地循环，手指也不能聚拢，要伸展开来。”荻枫轻呼一口气，把手掌瞄向钢珠。
钢珠的结构随着手指的伸张而变得膨胀，在达到极限后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爆裂开来，但还没掉到地上，又被碎痕的引力聚到一起。
褐色的流体在空中轻盈飞舞，在林间迅捷穿梭。
“定。”调皮的褐钢快要砸到凯文脸上时，他把指头捏紧了，褐钢流体霎时“凝固”成固态球体。
荻枫把球体捏在手心，说道:“想要变成固态时，再集中注意力，把五指攥紧。而把褐钢的运转完全掌握后，便可以用来制作各种东西了，凯文，你想要我做什么东西？”
少年灵光一现，笑道：“你那么厉害，就造一辆坦克出来吧。”
“少扯犊子！”
凯文的天灵盖因为这荒诞的语言而被捶了一拳。
“造一把长枪吧。”他松开手指，褐钢又开始运动。
他的双手捏住褐钢流体的两端，让那里变成固态，手臂一上一下运力把褐钢中间的流体部分拽的狭长，随后用手指把末端削尖，握住褐钢的中端。
一把栩栩如生的长枪现世了。
荻枫潇洒地耍起它，其身姿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简直是天降的神兵。
“这么牛啊！那会使用褐钢后岂不是敌了？”凯文好奇地观望那把长矛，不禁赞叹。
“不，还是有缺点的，如果受了太大的冲击力，褐钢就法维持固态变回流体，这在战斗中是致命的。”只见他用力捶打枪柄，数声让凯文耳鸣的撞击过后，长矛已经化作一滩褐色的水。
“而我可以使出这种怪力，便得益于碎痕对人体的强化功能，它是一剂数百倍功效的肾上腺素，通过刺激人体所有系统与器官来让使人跑得比猎豹还快，力气比老虎还大，足以称为‘超人’。”
“而所谓的修复功能便是将褐钢覆在伤口上，把原来的血液与各种元素补充进去，同时加快细胞分裂速度，以达到快速愈合。”
“可肾上腺素会有副作用啊。”凯文说道。
荻枫扇动扇子，笑道：“没，碎痕在带来力量的同时，还会夺走人的健康。失去了大量血液与元素后，人体系统极易紊乱与失调，控制不当碎痕更是会直接让褐钢在血管内爆炸，当场死亡。”
“会使用碎痕的人叫做——殇，这在东曦国意味着短命的人，可谓名副其实。”
凯文忽然焦虑起来，说道：“那荻枫你，你的身体不要紧吗？你又是怎么得到碎痕的力量的，不怕被它侵害吗？”
“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恐怕有事要忙了。”荻枫看向自己碎痕之手的掌心，白色的皮肤浮现出由褐钢组成的圆盘，它中央的指针迅速旋转，最终指向了东南方向。
“喂喂喂，你又在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隐瞒我那么多事呢！”
“那个歹徒又行动了，位置大概是东南方向的偏僻村庄，我必须采取行动，但怎么把他引出来是个问题。”
他嘴巴轻张，嘴角忽然上撇，道：“对了，怎么搞忘了你呢凯文，我需要你作为我的诱饵。”
什么，诱饵？你是在开玩笑吗？让手寸铁的自己去做诱饵不是送死吗？
凯文想要婉拒，但荻枫先夺走话语权：“事成后，带你下馆子，不用看价格的那种！”
“好，一言为定。”少年脱口而出道。
荻枫转过身子，笑意萦绕眉间。
小孩子还真是一根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