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霓虹闪烁
1.五年前，卡纳多市区──
霓虹灯照亮了整片闹市区，奔驰而过的车辆带来喧嚣的来客。
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此时正在这座城市的一家酒吧工作着，她眺望着窗外，纤细易破的手指触碰着玻璃上的水珠。
“到你了，十三号。”一个西装革履的肥胖男子面表情道。
“好的。”女孩对着梳妆镜画上了娇艳如血的口红，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摄人心魄的眼睛。
她穿一身露肩的吊带半透明黑纱连衣裙，身体的曼妙曲线凸显比，脚穿黑色高跟鞋，步履如风。
一个笔挺腰杆浑身西服的年轻男子正手摇着香槟，坐在吧台处，也不管旁边的火辣女郎对他的搭讪，只是目送着黑裙少女的离开。
吱呀一声，她推开一个包间，里面熏人的香烟像粉笔一样在空中画下一道道白色弧线，绚丽的彩灯就是万花筒，尽情抛下七彩的光柱。
在光柱下，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有大肚肥肠的油腻中年男子，有左手女人腰右手香槟酒的暴发户，有一脸猥琐地看着女孩修长嫩滑小腿的香烟佬。
“呦，看来这会是王炸啊，看这货色。”油腻男笑道。
“那可不是嘛，老总，小的我特地给你找的……你你你，去去去，滚走吧！”暴发户把一沓钞票摔到妩媚女人的脸上。
“真是的……三分钟热度。”女人娇嗔着，灰溜溜走了。
栗色头发的女孩自觉地坐到几人中间的沙发上，端起前方桌子的红酒，为他们倒酒。
她用右手手掌抵住酒瓶底端，高脚杯位于下方几厘米处，倾倒的速度流畅舒缓，宛如山间下流的泉水一样把果汁咕噜噜送进杯肚里，在快要倒完的两秒内迅速地晃荡杯子，使血一样红的酒水形成层层的漩涡却没有撒出一滴液体。
红酒完美地停留在离瓶口三分之二处，正适合饮用。
她递过杯子时大拇指、食指、中指捏住杯壁，名指与小拇指翘起，柔美的脸上满是谄媚之样。
“美酒更要配美人啊，你说对不对啊，姑娘？”暴发户与她碰杯。
女孩用手把头发丝绕到耳根，笑道:“那当然，美人也要配英雄啊。”
“哎呦，小嘴真甜啊！要是亲在我脸上就更甜了。”他笑着用手抚摸自己泛油光的侧脸，“最近正好脸疼，亲一下就好了。”
女孩顿了顿，身体发出不被察觉的动摇，随后身体往他的方向挪动。
红色的唇瓣在他脸上绽放，留下了深色的口红印。
“客户您说的对。”她搂住他的胳膊，笑意不绝。
“喂喂喂，看不起我吗？”油腻男叫嚷道。
暴发户在她脸上狠亲了一把，笑道:“陪老总吧，他才是大款。”
女孩于是来到那个肥猪的身边，毫不在意地被他用手挑起下巴观赏:她真的美得跟花一样。
肤色白就不说了，五官倒是标志得很，眉眼又秀丽又清澈，鼻子又挺立又小巧玲珑，嘴巴狭长又性感。
身材更是一极棒，黑色的纱裙把她的锁骨衬得骨肉分明，两条长腿在黑纱笼罩下若隐若现，像是埋在淤泥的莲藕一样令人神望。
“今年多大了就做这个啊？”他戏谑地问道。
她报了个数字，让男人很是惊叹。
他端详着女孩的脸，发现的确是十分稚嫩，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皮肤是小孩子才有的水灵灵。
“我呀……最喜欢嫩的了，你不像那些老女人，你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可以在怀里，甚至我的……床上，享受人生的美好。”说着，他把手伸进她的裙子，在大腿上摩挲。
“这……就算了吧，我是和这的老板签了契约的。”
“这简单，等合约一到期……不，我高价把你雇到我公司里，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晚上……”
“老总，就别刁难人家小姑娘了，人家也有要务在身啊，只要我们经常光顾不就行了嘛，你说对吧美女？”香烟男笑道。
“去吧去吧！伺候他去！”老板不耐烦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女孩像狗一样被唤来唤去，最后停在香烟男身前。
他没有任何预兆，强行抱住女孩，在她的脖子，脸上，手上，胳膊上乱亲，肆意挥洒着兽性。
女孩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人形的牢笼，但他却拿着一把钞票按在她手心里。
“老实点，如果想赚钱的话。”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如同恶魔的呓语。
女孩放弃了抵抗，与他们在包间里花天酒月。
彩色的酒吧灯下，一切的情感与欲望交织成翻涌的潮水。
酒吧洗手间里，栗色头发的少女正用手龙头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脸，化妆品的残液汇聚成白色的小湖泊。
嘴唇上的口红全部消散。她的身上也不再是黑色的纱裙，而是看起来休闲宽松的白色卫衣，卫衣上锈着好看的红玫瑰与荆棘条。
下身穿着厚实的棉裤，遮挡了被人用手掐出来的淤青。
迎面蹦蹦跳跳跑出来一个头戴棒球帽，手拿玩具枪，穿着蓝色T恤与牛仔裤的顽皮男孩，他只有女孩的三分之二高，欢快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姐姐，姐姐，我饿坏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最近开了一家比萨店，我想尝尝！”
“你呀真是个馋嘴猫，姐姐挣了钱都给你花完了。”她笑着轻拍弟弟的头。
“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
“好好好，姐姐带你去，姐姐是大冤种行了吧。”她牵起他的小手，与他一起走出了酒吧。
”还有还有，我想去玩扎气球游戏，姐姐你的飞镖用得老厉害了！”
“好好好，姐姐一定给你露一手。”
他有着和姐姐一样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女孩:“姐姐，你到底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呀？怎么天天晚上回去那么迟？”
“姐姐在这里……帮大人们带孩子……他们的家长很忙，需要我来照顾。”女孩笑道。
“可我听别人说……”男孩神色略微低落，“他们说你干的事情很脏，怎么回事？姐姐你还要负责打扫卫生吗？”
女孩的五官整体抽了一下，一股酸楚直涌而上，她背着弟弟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又回过头把男孩抱起来。
“这才叫脏呢！傻弟弟，姐姐我可爱干净呢！”她笑着把路边建筑的窗台上的积灰摸在他圆乎乎的脸上。
“哎呀，脏死了！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了。”
女孩捏着他的耳朵，笑道:“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就要把姐姐忘了啊？”
“那怎么可能！就算我死了也忘不了姐姐！”
女孩又忽然给他脑门上来了一巴掌，道:“傻瓜，不要把死挂在嘴边，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知道了。”他把嘴巴凑向女孩白皙的侧脸，亲了一口，“我最喜欢姐姐了，为了你，我一定好好地活下去，挣好多好多的钱，买大房子，豪车……全部送给姐姐。”
暖意融化坚冰，浸润少女单薄的心。
“好，为了弟弟，我也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怎么享受你给我的东西呢。”她纤长美丽的手指轻抚孩童的短发，眼睛里的柔意似水流畅。
快要走出酒吧所在的长巷时，一个壮硕的身影挡在二人身前。少女知道来者不善，只身把弟弟挡住。
“你是谁？”
“没什么，我只是受奎特先生的委托把你接走罢了。”那人穿着极不合身的西装，西装的纽扣快被他的胸肌撑爆，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
“奎特？委托？什么时候的事……”她忽然想起来在酒吧包间时那个一脸肥猪样的老板。
男人伸手邀请道：“快来吧，老板今晚想和你共享良宵，事后报酬绝对丰厚，你的弟弟也会得到很好的安排，是难得的机会。”
一辆跑车的远光灯撒进狭窄的巷子，照在二人惊骇的脸上。
“离我姐姐远点，她今晚还要给我过生日呢！”男孩身子那么小巧，却勇敢地挡在她身前，就像小松鼠保护小白兔一样，这种行径只会让大灰狼更加兴奋。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请你离开我们。”少女说道。
“奎特先生邀请的人可从未被拒绝过，你算第一个，你知道后果吧？”男人踏着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碾死了几只蚂蚁。
“他说过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到，不论手段。”他把二人逼向后方，使他们的后背撞在了砖墙上。
粗壮有力的手抓住女孩纤瘦如竹杆的手腕，一个猛劲把他拽到跟前。
“放开我！！!”女孩怒吼着踩向他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