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霓虹闪烁
"放开我姐姐！"小家伙不知时候绕到他背后，紧抱住他的小腿。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踢腿，四五个来回后把男孩甩了出去，女人见状猛抽出手腕，慌忙接住他脆弱的身体。
壮汉忽然眉梢一挑，道：“仔细一想，把你这美人坯子让给那老东西还真是不值呢，不如让我先爽一下吧。”
他从后方扯住正查看弟弟情况的女孩，把她当萝卜拔站起来，少女踉踉跄跄，脖子被自己的长发捆住。
“我……饶不了……你。”女孩挣扎着，壮汉急促收力，想把她勒晕过去。
“你个混蛋，放开她！放开她！！放开她！！！放开我姐姐！”弟弟怒目圆瞪，滔天的怒火让壮汉也为之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孩子，简直是一头狮子！
男孩抄起地上的板砖砸向男人，男人横臂侧挡，甩了几下酸麻的胳膊，露出比狮子可怖百倍的怒颜。
他捡起砖头，以棱角处为发力点，旋转着投掷出。
正中他的额心！！2斤重的砖块直面暴扣在儿童的头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血水喷泉从大得吓人的伤口泄出，把他半张脸染红。
“哦吼，好像把你弟弟打死了，没事，你还是热乎着呢……”
他发现女孩的瞳中失去高光，全身都麻痹了，任凭他左右。
“菲诺，菲诺！！你……我要宰了你…”她嘶吼着咬住他的小臂，巴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壮汉摁住她的天灵盖，另一只胳膊使出肘击，暴砸在她的头顶，又朝她太阳穴送了一拳。
“贱女人还敢反抗？”
女孩顿时失去行动力，倒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散乱的栗发盖在她娇艳的脸上，那双美丽的眼睛绝望地视着前方。
“身材真不啊。”他半掀开女孩的衣服，把手伸了进去。
他还不嫌够，继续向上摩挲着……
咚！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也接了一块砖，身体侧倒在地上，途中舌头被牙齿咬住，磕出殷红的血。
光芒又重新从少女眼中汇聚，她眺望的地方，伫立着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
那人一头黑褐色的短发，细长的小辫子搭在肩前，潇洒张扬的俊脸上挂着一幅黑墨镜，黑墨镜也挡不住他英气逼人的红白之瞳，而他背后的轿车车窗上正挂着一个被打晕的司机。
他的眼睛光芒万丈，深邃又灼人，简直是在虹膜里点燃了炸药或是一整个太阳寄宿其中。
“先去照顾自己的弟弟吧小姐，残局让我来收拾。”他抖了抖自己贴身西服上的红色枫叶图案领带，审视着他的敌人。
“什么鸟人也敢来搅老子的局！？”壮汉吐出含在嘴里的血。
“欺负妇幼就是你的本事吗？”男子的语气平淡又压抑，像藏在毛巾下的一把利刃，看着柔和，但你若拿起擦嘴，便把你削得血肉模糊。
“老子是奎特集团的职业保镖，在军队里待过三年，什么事没见过？还怕你这个东方佬？！”他以左肩为锋，疯牛似的冲向荻枫。
在撞击的前一刻他猛转手肘，左击右攻，目标全是男子下颚、肋骨、心脏、胸膛等关键部位，一轮下来不见成效，他就开始用腿夹击，每一次都高抬脚面，狠狠踏向男子的膝关节。
他出脚速度凌厉，如果正面挨中，整条腿估计都会骨折。
“愿来温斯特尔的军队还养了你这种废物。”男子立地不动，左掌攥住他的右直勾拳，右掌按住他的右肩，扭转身体到他背后，自己弯腰下蹲，连带他一起蹲下。
在壮汉把小腿内侧弯曲，肌肉松弛之后，一记扫踢，把他踹倒在地。
远没有结束，男人压在他心脏处，以拳头为刀，以他的脸为磨刀石，在他的脸上来回蹂蹑。
流氓此生未曾受过这样的殴打，即使在军队的对抗训练中也没吃过这种蛮力的拳头，那不是正常人或者是人类可以使出的力气，这男人出拳时并没做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蓄力，但砸在脸上就如同被汽车碾过一样暴戾，似乎可以直接越过皮肉把颅骨击碎。
几轮蹂蹑后，流氓变得鼻青脸肿，他心满意足地笑了，丢掉蘸满“番茄汁”的手套，又换了一副新的。
“这就不行了？亏你还当过兵。”他抬起拳头，刚想捶下去，发现这货已经昏迷了，他只好转到女孩那边去。
“小姐，跟我来。”他蹲在女孩身边，看着她抱着弟弟痛哭。
“可是，我弟弟他……”她移开挡在弟弟脑门上的手，一道醒目的伤口映入眼帘。
孩童的头骨皮肤都十分脆弱，经历如此攻击后已经皮开肉绽，黄色的组织液与血液胡乱流淌，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头骨……
“是不太好办，这样吧小姐，你转过身去，我会将他的伤口进行特殊处理，但这涉及我们公司的机密，不能被你看到。“
“好，好的……”
他撸起袖子，那条健美的小臂上出现了枫叶状的破碎纹路，从中析出了褐色的血液。
他把手掌盖在男孩的额头上，让褐色血液沿着指缝滑落。那些血液遇到男孩伤口的红血后，慢慢地与其融合，变得又红又褐。
奇异颜色的血液覆盖在伤口的表面，逐渐渗透进皮肤与肌肉组织，开裂的伤口果真慢慢愈合，就算拿针缝也不可能这么快。
不过，他还是像模像样地拿出一个印有小猪图案的创可贴贴在脑门上。
“好了，这几天多让他休息，不要乱跑，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带他医院检查，附近的伊瑟娜医院很不，你最好也去做个检查。”男子把孩童送进她怀里。
“谢谢……谢谢，真的是太感谢了！”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
“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看着弟弟不再流血的伤口以及均匀的呼吸，十分惊奇。
男人微笑着把食指抵在唇前，道：“这是秘密，还有……送你点小礼品。”他把一块枫叶状木雕递给她。
“赶快离开这儿吧，找个新的工作，那什么奎特估计很快就要找你寻仇了。”他漫不经心道。
“我知道了先生，真的很谢谢你……你我素不相识，你却挺身相助，而我却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要不……”她羞涩地拉开衣服的一角，露出美好的胴体。
“傻姑娘，我像那种人吗？”他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在那酒吧里注视你很久了，你没发现而已。”
她这才想起为什么总有一个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只会自己喝独酒的西装帅哥总是盯着自己看了。
“好好爱护自己吧，为了你，更为了你弟弟。”他此番话语简直如同母亲所讲一样，出自如此年轻的面孔更是让人诧喜。
是啊，爱护自己……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爱过自己了。每天泡在酒吧里，喝高浓度烈酒，每天穿得花枝招展地去伺候臭男人们……他们却只把自己当狗来唤。
但没人管她爱不爱自己，在这金钱至上的卡纳多市，你要么为钱而生，要么为钱而死。
没有第三条出路。
而现在，这个不速之客，硬生生砸开挡住她人生的铜墙铁壁，告诉她可以尽管爱自己，尽管爱自己所爱的人。
“真的……真的，太感谢了……我，我……只是个卑贱的婊子，我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未来，又有什么爱自己的资格。”她掩面而泣，两只玉手盛着晶莹的泪珠。
他嘴角上扬，宽大的臂弯轻搂住她，安慰道：“不管怎么样，那些都是你以前的身份罢了，只要你愿意重归正途。我认识一家快餐店的老板，他可以给你提供工作，足够供养你与弟弟了。”
“真的吗？”瑞莎娜含泪问，她不敢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先死！”他牵起女孩满是伤痕的小手，做了一个幼稚的发誓。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谢谢。”她一直重复着谢谢，直到嗓子都干哑冒火。
最后，曼丽克斯紧紧抱住男人的肩膀，整个心都要融化在他的胸膛。
三天后，在一件宽大的办公室里，一位有着鹰目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抽着一根雪茄，倾听助手的报道。
“先生，曼丽克斯好像已经脱离了酒吧的控制，要把她追回吗？”
“不，不需要，就这样，到时候她自然会明白在这残酷的卡纳多市，没有别人庇护的家伙，连狗都不如。”他笑着吐出几发烟圈，暗色的瞳孔里映烁着内心的期待。
“您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我懂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因陷入困境而再次求助与你，那卑微的模样估计真连狗都不如了，哈哈哈。”助手嘲笑道。
“你在笑什么？”肯诺德的拳头骤然挥向助手的人中，砸掉了他的一颗门牙，“你跟她于我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条有价值的狗罢了，只不过……”他缓缓起身，两只大手像压路机一样压在其双肩。
“你能吠得更久一点罢了。”
“是，对不起……是我出言不逊。”助手低头颔首，任留鼻血坠地也不敢擦拭，他感觉眼前的人就是老虎，他再高傲一点点就会被他生吞活剥。
肯诺德忽然变了个人一样，掏出纸巾帮他揩鼻血，关怀道:“哎呀，真抱歉，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了，下次不要惹我生气了哦，我等会会给你账户里打一万贝索，你就好好补牙去吧。”
“谢谢……那我先告辞了。”助手灰溜溜地离开，只留肯诺德一人驻足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牲畜就是牲畜，只有待宰的份，今天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大开善心，只是因为我今天对你不感兴趣罢了。”他俯视着窗外矮矮的建筑群，看着那些霓虹灯闪烁成一条条分明的线条，看着那行走在街道上的芸芸众生，他觉得一切尽掌于手心，世间的权柄全部荟萃于一身，他想让谁死谁也不能让他活。
他就是这卡纳多市的主宰，冕的帝皇，一切人都是他的臣仆，除了……那个叫荻枫的东方人。
他是一名僭越者，一位不怕死的斗士，但肯诺德并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有朝一日能提着他的头颅登上自己的王座。
到那个时候，即使是神向其发令，他也会冷冷地反问一句:“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