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谟涅摩叙涅之种

荻枫放开她，与其共同坐在地板上宣泄情绪。

“我答应你，一定会亲手杀死肯诺德。”荻枫铿锵掷词。

“我相信你，我一定会活到那个时候。”瑞莎娜终于把眼泪哭干了。

荻枫宽广的臂弯搂住瑞莎娜的瘦小身躯，哭泣的她似如家可归之企鹅，楚楚可怜之样酸人心脾。

荻枫轻轻吟诵起一首诗：永夜抛人何处去？

绝来音。

香阁掩，

眉敛，

月将沉。

争忍不相寻？

怨孤衾。

换我心，

为你心，

始知相忆深。

荻枫眺着窗外皎洁的月牙，情不自禁问：“我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会盯上皮托斯这个家伙？”

“皮托斯？你是说那个酒鬼？”瑞莎娜嘴上充满谑意，“是他自己找上门的，那一天，我刚来到小镇，便在郊区看到他魂不守舍地闲逛，经过询问后便觉得他死不足惜，给了他一个所谓赎罪的机会，你或许说我利用他，但这也是他自找，不珍惜亲人的家伙，没有好下场。”

“但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去拯救妻子，不是吗？”

“黄鼠狼吃了母鸡，没有吃掉鸡崽子，你能认为这就是善良吗？论皮托斯怎样挽回，他都做了许多不可逆的事，他是自讨苦吃，更何况在得到这份力量前，我便提醒他要有所觉悟。”

“好吧，我法否定你的想法，但我想问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继续为肯诺德服务，当他的走狗？”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地跟弟弟度过了余生吧。”瑞莎娜淡然道。

“凯文他们去哪了？”她反问。

“凯文神志不太清晰，一会说胡话，一会昏倒，被带走了，倒是夏茉莉与莉蒂亚用情颇深，以为你死了，一个个哭成了泪人。”荻枫笑了笑。

瑞莎娜终于捋顺自己遮在眼前的发丝，开朗笑道:“可真难为他们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不用想念我，一定还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你真的决定要离开这了吗？那好，我会和瑞吉尔先生商量为你弟弟支付医疗费。”

“真的？”瑞莎娜膝盖灌进了百斤的水泥，不自觉地跪下，俯首要去磕头，“明明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愿意慷慨解囊，我实在颜相对！”

“起来，起来！不用谢我，你该谢瑞吉尔先生。”荻枫忙抬她起身。

咚咚咚，楼梯道传来惊异的脚步声，荻枫把少女藏于身后，直视眼前的黑衣人，道:“你就是她的同伙吧，怎么，任务失败了想来灭口？”

“把她交还给我，荻枫。”黑衣人长宽黑袖瞄准了荻枫。

荻枫不甘示弱，把扇页变成武器挡在身前，挑衅道:“有本事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他回眸一笑，白赤的瞳子里迸出暖红的光来。

“不，不用了，荻枫，我会跟他走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再见了！”瑞莎娜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缓缓走向那个黑衣人，蓦然回首的一瞬，荻枫瞥见了她脸上绽放的花蕾。

荻枫轻叹一口气，目送她离去。

“瑞莎娜，今后的路怎么走，就随你便了，但我希望你能做个好人。”荻枫叮嘱道，背过身去，隐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