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谟涅摩叙涅之种

1.“曼丽克斯？怎么会，她的记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瑞莎娜双手捂着脸，指缝里透出的紫瞳散射着边的惶恐。

“果然是这样吗，瑞莎娜你知道奴言之种吗？”荻枫问她。

“知道，那是肯诺德用来控制手下的一种工具，你的意思是我也被植入了？”

“你体内被植入的可能是比它更要高级的存在。”荻枫锁住她的视线，红魅的瞳孔里有说不尽的故事，“你体内植入的是‘谟涅摩叙涅之种’，一种可以扭曲他人记忆的物质。”

“扭曲记忆？”瑞莎娜大骇，她认为这是只有神明才可以办到的事，“怎么可能？”

“不要小看肯诺德，你我对他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他的强大远超想象。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他利用谟涅摩叙涅之种的力量扭曲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误认为‘曼丽克斯’已经死了，并赋予了你‘瑞莎娜’的新身份，更是删除了你我之间的全部记忆。”

“可我为什么忽然又找回了这些记忆？”

“因为谟涅摩叙涅之种的驱动是靠你的碎痕而实现，你经历了高烈度的战斗后，碎痕的能量被消耗殆尽，自然法再让它运转，加之强烈的情感波动，谟涅摩叙涅之种对你脑神经的控制自然减弱了，你的记忆便陆续回来了。”

“如果这是真的，一直以来，我所经历都是虚假的人生？不，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瑞莎娜的脸色爬满了蜘蛛一样可怖，她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话，不敢直视真相。

如果现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她整整五年没有去见自己的亲弟弟，亲手屠宰了数辜之人，里面甚至有她熟悉的朋友。

她还记得，她亲手杀死了快餐店的鲁克森，临死前，他还说:“曼丽克斯可是最温柔的女孩子呢，”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连带罪恶。

她胃里一阵恶心，吐出了大把大把酸水。

自己究竟都干了什么？瑞莎娜把自己置于审判台上，反复地质问自己的罪恶。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承认！！我不承认！！”瑞莎娜想要逃避荒诞的真相，但真相的巨手一次又一次拽住她的腿把她拉回现实。

荻枫轻轻地用手指揩去她卡在睫毛间的泪珠子，细腻的声音环绕空气:“没关系的瑞莎娜，什么人都会有犯的时候，更何况你并不是真正的原凶。”

“可那些被我夺去生命的人，他们他们又怎么办？他们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凭什么要去死？”

“那凭什么你就要忍受世间的不公，经受他人的欺辱，还被肯诺德利用？”瑞莎娜被他怼得哑口言。

“不要总把推到自己的身上，我们要齐心协力去打倒共同的敌人。”荻枫把矛头直指肯诺德。

“肯诺德……”瑞莎娜咬紧牙关，用力拽着自己病号服的衣领，把扣子都扯下来了，“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瑞莎娜我很想知道，我走之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荻枫很想知道她是如何从一朵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变成了一束长满荆棘的血玫瑰。

瑞莎娜把那一天傍晚在快餐店经历的一切告诉了荻枫，当她说到自己遭受的血灾时，荻枫的心与她的心结在了一起，他觉得仿佛自己也经历了边的痛楚与欺辱，连带她的悲伤，愤怒，恐惧一齐咽进九曲回环的颅海里。

“如果，如果那天我可以晚走一点，说不定你便不用遭受后来的苦难了，对不起。”荻枫凄入肝脾，手掌放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它凤狂龙躁的跳跃。

女孩的螓首埋入病号服里，她惨白脸上流淌着未干的血迹，嘴唇则被牙齿咬破，孜孜不断冒着血花。

“不用道歉，荻枫，的是我，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与那些孩子们，你们坦诚相待换来的只是我尽的欺骗与背叛，我不配出现在你们眼前。”瑞莎娜倏地给自己来了一掌掴，力度不亚于鞭子甩脸。

她一头淡紫色的秀发涂满白色的尘埃，而她对此毫不在意，悠然地起身走向走廊的窗边，一只手扒开窗户，另一只脚踏在了窗台上。

“瑞莎娜！！不要做傻事！”荻枫兵贵神速，从后方牵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拽了回来。

瑞莎娜一心求死，又用牙齿去切自己的舌头，荻枫忙用手背堵住她的口腔，被咬出一个血琳琳的伤口。

“我不想活了，我这种人渣败类哪有资格活下去！放开我！!”瑞莎娜的手指滋生出褐色尖锐的指甲，她把指甲抵在心脏处，狠狠刺了进去。

“不要再管我了！肯诺德是没人能打败的，如果我还活着他一定还会继续用那什么种子迫害我！”瑞莎娜的手又被荻枫握住，她眼里的血丝密集如红地毯一样，咬牙切齿地盯着荻枫火热的丹凤眼。

“你想一下你弟弟啊，他是多么多么想见你，不要说死就死啊！！你还欠我一条命你知道吗？我不允许你这么自我了断！！”荻枫好说歹说，瑞莎娜却总不领情。

“既然这样……”荻枫左胳膊擒住她脖颈，右手抽出折扇的一片扇页，把扇页锋利的侧刃抵在她喉管前，“再考虑考虑吧，你真的不需要你弟弟了？你真的对这个世界毫留恋了？还是真的不想看见肯诺德那个畜生死掉？！要是你肯定，我可以立即送你下地狱，保证没有任何痛苦。”

少女垂下挣扎的玉臂，开始以泪洗面：“荻枫，求求你帮帮我，帮我除掉肯诺德那个混蛋，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即使是死，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