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孟恒觉得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太粘他这个爸爸了，有时甚至亲昵过了头。明明在上中学前他还曾经因孟文彬的叛逆和倔强时不时会同儿子大吵一通，那会子还担心孩子上中学后叛逆期不知如何是好，结果文彬在上了中学后却慢慢转性，变得懂事听话了不少。孟恒那时候是千谢万谢，觉得真是老天眷顾：儿子在上中学后不仅没有进入叛逆期，学习更是一下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从吊车尾飞升到上游；同他这个爸爸也更加亲密，真是好得不能再好！

沉浸在这合家欢乐其乐融融中没两年，孟恒才渐渐觉得怪异起来：他们父子俩，是不是太亲密了一些？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年初孟恒同朋友几人家庭聚餐时。那会子朋友的几个小孩都闹着出门玩烟花，孟恒便招呼着让年纪最大的文彬带几个小孩先去院里玩，文彬也柔柔应了，临出门的时候俯下身子在他脸颊边亲了一记，等到孟恒转身同他摆摆手，孟文彬才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离开。

饭桌上先是沉默，而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孟恒莫名其妙地回过身子：“你们笑什么？”几个朋友脸上带着笑：“你们父子俩这感情好得是不是过分了？怎么还要亲脸啊。”

孟恒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脸都烧起来。儿子对他这两年是愈发亲近，原先只爱牵手搂抱什么的，后来学会亲吻脸颊，就时不时会往他脸上轻触。作为单亲父亲，孟恒虽然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但没几次便开始心安理得享受孩子的亲近——毕竟这是多少东亚家庭求而不得的！只是随着文彬的急速长高，这些行为便逐渐开始显得怪异起来，孟恒在家里被儿子这种温水煮青蛙的行为煮惯了，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现下这事情一下被摆在明面上，还被朋友们笑话，孟恒才意识到：孟文彬已经不再是那个还没到他胸口的小豆芽，同父亲这么亲近是有些奇怪了的。

当晚回家，孟恒便同孟文彬说了这事。孟文彬倒是很不理解：“我不该抱爸爸吗？”

孟恒有些卡壳：“抱是可以的……”

“那哪里了？只是因为别的家庭都不这样吗？他们都不喜欢自己的爸妈吗？”

孟恒有些语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事后来也便不了了之，这种亲近也就被孟恒默许了。

但现下这行为已经亲密过了头了。孟恒耳朵都红极，孟文彬在他胸上抓握的手极为用力，还时不时从他已经受惊突起的乳首上蹭过，让他感觉更加怪异，孟恒一下子顾不上还满是泡沫的手，一把握住孟文彬的手腕扯开，又转过身直视孟文彬：“文彬，你为什么摸我的胸？”

比起害羞，孟恒更多的是不解和紧张。毕竟男人的胸算不得什么，摸摸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作为父亲，他更担心儿子这样做的原因，甚至有些紧张：难道这小子去学校的一周和谁学坏了，看了什么色情片？一想到这种可能，孟恒简直有些惴惴不安，便紧紧盯住孟文彬，连双手都不自觉地握的更用力。

孟文彬脸上带着失望：“不能摸爸爸的胸吗？”

“不能，我是你爸！不，不是这样说，你不可以摸任何一个人的胸！”孟恒看着孟文彬还是那副柴米油盐不进的面瘫样子，一下有些气急，“你实话和爸说，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从哪里学来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