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男贵妃VS男后、活人都怕死A
锦衣卫狗腿般的搀扶:“公公,他就是揭了皇榜的甲等医士——楚江,小的探听到,此人在北地三城颇有些名声。”
韩棒阴三角眼眯着,不怀好意的怪气笑:“脸模子倒是颇得咱家意。”
说着那硕大的涂了惨白脂粉的丑手拍拍楚江的肩膀,另一手翘着兰花指点点楚江:“看你这小子还有些眉眼高低,虽然穷酸了些,跟咱家来吧,好歹也要让太医院判黄大人过目,省的咱家白费功夫。”
黄槐、黄桧,这二人害的他师父李郎中惨死,却在朝中身居高位,混得如鱼得水。
楚江心里冷嗤,真想仰天大笑。
善恶有报,天道循环,可这天道究竟何时才能到?
如果见了黄槐兄弟二人,他势必不能顺利为娴贵君和九皇哥儿看诊,自然不能见。
“小子,你成家了没有啊?”韩棒阴挪移着小步子,带着楚江走。
楚江拱手:“已经成亲了。”
韩棒阴顿住脚步,转过头,双重肥厚四下巴挤压,满脸的惋惜:“可惜了,咱家只喜欢童子,不喜欢腌臜爷们儿。你小子可惜了呀~啧啧啧!”
楚江前一步,嘴角带着“不卑不亢”的笑意,左右环视一圈,压低声音:“小的虽然身长物,但有一样极珍贵的东西想要孝敬公公,还请公公给个方便。”
那韩棒阴“嗯?”地一声,颇感兴趣:“你们都不必跟着咱家。”
楚江过去,在韩棒阴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韩棒阴听了怪异尖利的哈哈大笑,笑的骇人瘆人。
“公、公公?”锦衣卫和小太监们都被吓得不敢靠近。
“好个野郎中,咱家知道你们都有些奇门秘法,小小年纪,你既然敢以命作保,咱家岂有不信之理呢?”韩棒阴三角眯眯眼里闪烁着亮的诡异的光芒,肉团山似的身躯因为兴奋而一阵阵的抽动。
他这辈子伺候皇宫里的主子,从最低等的厕房奴才到新皇身边的七千岁掌印大太监,荣华富贵样样俱全,人生一大憾仅剩下身为阉人的残疾,不能做男人,是他最大的痛苦。‘移花接木’、‘换眼’、‘换骨’等医术民间早有流传,北地蛮地边疆部族很是流行,太医院黄桧大人也粗通,但京城中没有一个人敢做的。真是没想到,这个小郎中还是个中能手,果然高手在民间。
楚江见他活似抽了风,真怕他挂了:“公公助小的,小的也不会让公公失望。”
“好、好好好!”韩棒阴连说个不停。
如此一来,韩棒阴直接命楚江跟着他走,不必去见太医院判也不必再继续审查。
“草民楚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楚江从容不迫的下跪,磕头。
皇帝只着赭石常装,约莫四十岁左右,面白薄须,不言自威,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看都不看楚江一眼,转身绕到御书房的龙椅背后,手里执着折子,平淡的声音温和里透着森森寒意:“黄槐黄桧怎么说?又给朕找来个江湖骗子?”
韩棒阴:“回陛下,两位太医看过,这位楚江楚郎中是甲等医士,朝廷每年考核的甲等都有定数。”
皇帝听见甲等医士,这才瞥了眼楚江,见楚江一表人才,不卑不亢,脸色缓和些。
这小郎中定然知晓治不好的郎中都被他杀了,却也能这么镇静自若,看来是有些真本事。
“陛下,奴才斗胆,九皇主殿下的病症耽误了好些时候了,娴贵君殿下也一直昏昏沉沉的,让他试试,不成还不是陛下您一句话儿事儿?”七千岁韩公公眨眨眼,赔笑。
皇帝听罢摆摆手,命后宫侍奴总管姆姆来带着楚江去给九皇哥儿、娴贵君看诊。
朝霞宫
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娴贵君所居之地,朝霞宫东偏殿,最为暖和精致的珍篱阁乃是九皇主所居之地。
朝霞宫的正宫寝殿里间歇不断的传出哭嚎声和瓷器摔碎破裂声,掌事姆姆抹去眼角的泪,引着楚江先去东偏殿:“楚先生请——”
楚江拎着药箱子紧随其后,春日里繁花草木茂盛,朝霞宫里温暖如夏,这珍篱阁却更甚,植被繁多宫舍类同以至于楚江看花了眼,感觉走哪儿都是一样的。东偏殿的珍篱阁被单独隔出了院落,比起朝霞宫其他地方的壮阔富丽,这里要更加自然蓬勃,绿意花香盎然,令人身心舒适轻松。
待看到珍篱阁屋子时,楚江觉得很有熟悉感,三层半的江南样式的绣楼,精致高雅之余颇有古意,看着并不奢靡,实则连瓦片都是昂贵的青斑琉璃瓦,雕梁画栋全用银制暗色,需得在阳光之下细细分辨才瞧得出。
身边一百八十名伺候的侍奴和小太监,作为最受宠的皇主,排场令人眼界大开。
留守的四名太医“貌似”兢兢业业的跪在屏风后,帷帐子里,有的撑不住打瞌睡,有的还在不停的探讨议论病情,实则都束手策,谁也不敢用药,侍奴们熬药熬的满屋子都是呛人的苦味,味道熏进墙里了。
绣楼二层,从头到尾裹着纱布的纤细的半大小人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华丽的月光紫纱拔步床内。
太过精致奢靡的床褥更显得人病入膏肓,面目全非。
那小哥儿身量还半大孩子的模样,一米五左右,全身上下裹着的纱布渗出黄红组织液,因为生不如死,人还在虚弱痛吟,除了一头黑瀑布般的长发外,其余皆惨不忍睹。
楚江见过数被开水烫伤的病人,还是头回看见被烫伤的这么严重的,号脉后,与管事姆姆商量:“我还要看看病人现在病情如何,还请姆姆们把皇主身上的纱布拆开,这纱布材质不对,包着伤口更容易感染,另外,把过去用的药、脉案都给我瞧瞧,有劳了。”
生的样貌如雪枝冰树般俊美,气质淡泊疏离却不失礼,那姆姆本来还有所犹豫,听了楚江的解释后,完全照做了。
看过脉案和药渣药油后,楚江心底冷笑。
黄桧那孙子也知道换皮用药风险高,得了李信魁的残本手札配的药油都是的,铁器煤块烫伤能和开水烫伤用一种药膏吗?真是蠢货!用了那么多的冰片和朱砂,用法却全都了,即便偷天换日混入朝中也照旧是本性拙劣。
取出早已做好的粉皮新生玉鼠药膏。
隋姆姆和一众伺候的侍奴们看去,那药膏的颜色粉盈盈的,一股子异香异气。
“楚郎中,这是什么药膏,好香啊。”姆姆和太监不放心的凑来问。
“这是我的独门药膏,用的是世上含有的昆仑山谷里的一种白皮鼠崽子,活捉,一点点用名贵灵芝、人参等草药喂养大,去骨去筋只留皮肉,在以千瓣玉版重牡丹炼制而成。”
楚江信口胡诌。
他肯定不能把自己的秘密配方告诉他人,务必要把这东西说的玄学些,土着古代人肯定会信一多半。”
谁料他算盘打的好,留守的太医们却不干了。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昆仑山白皮老鼠,你个江湖骗子,胆大包天敢在宫廷里信口雌黄!你可知九皇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薛太医骂道。
楚江仍旧和和气气的,像没听见似的:“我需要去御药房抓药,亲自为九皇主抓药配药。”
杨太医帮腔:“你连院判大人都未曾见过?还敢进御药房?……””
“骗吃骗喝的赤脚郎中不知请了多少回,怎么还请?还要用我们太医院干什么?”
楚江淡漠的表情总算有了些波动,背着手哼笑,低头看着地面的汉白玉地砖:“这么说,见了陛下也不行,还得让你们家太医院院判大人过过目?不啊,治病伺候主子现在伺候到头顶上去了?”
这几句话的意思明晃晃的戳破了那几个混吃等死怕担责任昏庸太医的脸皮儿.
隋姆姆挡在太医们前,脸色隐隐难堪,严峻冷硬的道:“太医,楚郎中是揭了皇榜,皇上面见过的大夫,劳驾您派几个医侍从旁辅助。”
他们仙蕙皇主乃是娴贵君所出,排行第九的皇家小哥儿,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儿子之一,就算现在病重,就算娴贵君疯癫,就算后君殿下打压,那也轮不到区区太医骑到头上!
薛太医吱唔着,看着楚江,明显不信任,但又畏惧:“这……”
“陛下、七千岁公公、都应允我来,既然薛太医你们不信任,若我耽误了给皇主诊治的最佳时机,你们担待的起吗?”楚江还是很镇定。
剩下两个太医听了害怕了,干净拉扯住薛、杨二人。
“咱们随他治去,反正咱们不担这干系!走,去找院判大人!”
“院判大人一直称病没当值,咱们去哪儿找啊?”
“跟我来……”
四个太医道一声罪,留下医侍,医童,对着九皇主磕头告退。
那床上奄奄一息的小人儿动了动手指,竟然还能说得出话,声音微弱如烟,随风飘散般:“有劳各位太医……奶姆……送一送。”
“送什么送啊,都是一群势利眼儿眼皮子浅的小人!”隋姆姆气的死死咬住牙根儿,气的两眼通红,心疼端来熬好的药,命侍奴们小心扶起九皇主。
“殿下,奶姆姆热了药,多少喝点。”
碍事儿的太医都走了,楚江总算能真正的舒口气,立刻拉着隋姆姆:“我是陛下允诺来给皇主看诊的郎中,隋姆姆若是相信我,我保证让皇主殿下恢复如初。”
那隋姆姆被楚江的神色惊镇住了,一时忘了该说什么,愣愣的点头,吞咽:“郎中需老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