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刑警队长狐假虎威，1号警犬已就位
“左队呢？刚刚还在这儿来着。”
“我好像瞧见，他带着那小男生，往‘小黑屋’去了...”
“我去，人不是才立了功么，这是要动手？”
“不至于吧...又不是犯事儿被抓进来的。”
突然，一个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活儿干完了？”
两个小警察一愣，他们议论的对象不知何时倚在门边，那门框几乎被他高大的身形挤满了，刚刚那个小男生拘谨地跟在他侧后方，至少表面上完好损。他们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绷紧了神经...
好在平时吹毛求疵的副支队长似乎并没有追究他们嚼舌根的意思，顿了顿，说：“晚上那趟，这位和我们一起。”
“啊？？”两人异口同声。
当天傍晚，警局后门。一行人刚应付完晚饭，由左正骁打头，带着几个弟兄，连带何正，往便车走去。
左队今天罕见地出现在了警局食堂，甚至临时开了个作战会议。寻常这个时候，左正骁要么在外面奔波，要么会点大鱼大肉的外卖犒劳自己——食堂里那些清汤寡水他看不太上，正值青壮年的优越雄性吃得多，运动消耗量也大，平日里还有健身的习惯，大开大合间，练就了一副铁铸般的精壮身材。
“留着点肚子，晚上有你们撑的。”饭桌前，他是这么说的。
帝豪阁，名头虽响亮，原先在这一带的夜总会里知名度却不高，也正因如此，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面的一些勾当都没纳入警方的耳目，直到年初换了老板，摸索出新赛道，摇身一变成了招待特殊群体的gay吧，才渐渐兴旺起来。
今晚参与行动的人不少，分工很明确——颜墨的混混们负责盯梢，确认夜总会里的一些可疑活动还在正常开展。市局的几位便衣刑警佯装客人，实际把关着店里的几条重要通道，为到时收网做准备。
至于被证实过具备高超“问话”技巧的何正，这次负责充当“买主”，给他安排的人设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富二代，而向来能屈能伸的左队自己，则扮演“富二代”的情人兼保镖。
为了让何正看起来有点排面，名牌的衣服饰品得缀上，局里不得不掏出家底——都是些过往收缴上来的“赃物”，除此以外，还安排专家做了简短的话术培训。至于气质嘛，见仁见智，论是优雅有涵养，还是猥琐且下流，跟壕不壕没有必然联系，更何况何正这大半年早就在万草丛中练就了戏精体质，临时串个场问题不大。
但更让何正关注的，还是左正骁这回的打扮。相比白天那位七分正直、三分痞气的刑警队长，左正骁现在的模样竟能完全融入gay吧的氛围。头发看起来精心抓过，有形且不羁，胡茬修饰了一番，右耳甚至穿了个亮黑色的耳钉，不知是不是为了适应各种身份特意打的孔，外套倒是没换，只是松松垮在臂弯，里头的t恤换成了纯白背心，露出两侧饱满结实的肱二头肌，脖子上多了条银链，缀着个挂牌，深深陷在胸肌中央的沟壑里，高大的身形周围，还散发着清爽的香水味。
何正镜片后的眼睛时不时要在左正骁身上逡巡几圈，忍不住想，要是谁跟这位处个对象，岂不是还能享受一份投入，多重体验？不过不论未来便宜了谁，都得先让他何正尝过才行。
舞池吵闹，混杂着基佬们撒欢的喊声和音响里鼓点密集的电音，而即便在这样灯红酒绿的混乱氛围里，左正骁的敏锐感官还是能捕捉到不少打量着他、跃跃欲试的目光。要是搁往常，左队长臭屁一番是免不了的，但现在为了办事，还是低调些好，他一把牵住何正的小手，十指相扣，惊爆一圈眼珠子后，多少降低了一些自视甚高者的关注度。
与目标碰面之后，双方挑了个远离中央的走廊，才堪堪听清对方的话语。
“快一天了啊金师傅，电话咋也不接？”接待的是个瘦瘦的中年人，笑眯眯的。
“别提了，几个妞合起伙来灌，天王老子也得喝趴下。”金洪随手擦了擦汗，他口中的“妞”，现在正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这边。
“行了，彪哥在二楼等着了，204。”那人招了招手。
“二楼？啊...哦哦，走吧，不能让彪哥等久了。”金洪语调不稳，偏开视线，没敢往左正骁跟何正这边看。
在金洪的供述里，他们的交易地点一般在顶楼，也就是六楼，中间几层混合着ktv、洗浴中心、网咖等娱乐业态，至于二楼...据说是团伙驻扎的地方，金洪也不清楚，毕竟他只是个掮客，接触不到太多。
在场有小心思的心里都抽了一下，连何正都在这种氛围下心跳加速——即便他有自信能h住任何场合，但骨子里还是个连真正社会都没踏入过的大学生。
“就这位小哥跟我们上去吧，人太多不方便。”中年人瞄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接着说：“一会儿就好，不费多少功夫，呵呵。”
何正能感受到与自己十指交扣的那只手紧了紧，白天在小房间里，他已经给这位刑警队长灌输了足够多“可以条件信任这小子”的观念，但真到了重要关头，就算是英勇畏、凡事不牺代价的左正骁，在拿刚见过两面的辜民众做赌注时，也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何正用大拇指抚过左正骁的手背，示意他放心，随后跟着金洪和那个中年人一起上去了。
左正骁略带烦躁地薅了把头发，神色冷厉地扫过一圈，让很多暗中观察的眼神躲藏起来，欲望却更炽盛了。
早在目标地点与供词不符时，何正就有心理准备了，要么是金洪说谎，要么是这帮人另有所图，至少在何正的问话中，金洪嘴里蹦不出半句假话，那便只能是后者了。
“小哥你好，意冒犯，就是麻烦你告知一下，这趟来了多少人？”果不其然，何正刚进门，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堵在了门口，沙发上坐着个地中海的胖子，正在那吞云吐雾。
扑通一声，金洪当场就跪下了。
说起来还得怪左正骁。一般而言，刑警的样貌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但也不排除一些长相出众的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被人标记，从此念念不忘。市局的刑警队长不一定有很多人认识，但至少在这个团伙里，确实有前科犯成了左队的舔颜向“粉丝”。
“牵这么一个大帅哥进来，想不注意都难呐。”胖子边上的一个小弟出声，瞧着花枝招展的。
“这样啊...那我直接走流程吧。另外补充一句，那帅哥你就别想了，是我的东西。”何正啐道。
屋子里七八个人，神经在一瞬紧绷，以为这个瞧着弱不禁风的小子把手伸进兜里要掏什么武器，谁知竟只是张纸条。
“我是诚心来买东西，钱准备好了，货呢？”
何正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脑内回荡了一圈又一圈，恍惚了几秒才恢复过来。
“买东西...是...是...货...货呢...操你妈的，货呢？”彪哥踹了刚刚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弟一脚。
“不好意思，马上，一会儿就送过来。”何正在他们眼里重新成了“客人”，那股热乎劲又一下子蹿了上来，
何正在周围几人的意识里游走了一圈，全是些法理不容的“脏东西”，他摊开纸条，看了眼提示，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们这的货还有多少存量”
......
何正问一句，彪哥答一句，有些他也不清楚的，就会感觉到大脑有股撕扯般的疼痛，需要缓一缓再回答。边上所有人，包括金洪，始终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神情甚至有些呆滞。
十来分钟后，何正接过那个小弟送过来的一小包粉末，刚要开口询问，“哐”得一声响，门口撞进来一个高大身影。
“彪..彪哥，我们拦不住他...”闯进来那人的小腿上还拖着个人形挂件，在那犯委屈。
处于催眠状态下的一屋子人还保留着对外界刺激的正常反应，纷纷回过头望着这位不速之客，表情精彩。
左正骁方才在楼下徘徊，越想越不放心，边上噪音又大，让他没法听清二楼的动静，考虑了一会儿，“线人”的安全还是大于任务的成败，拔腿冲了上来。
彪哥对那两个大汉使了个颜色：“去，处理一下。”在他们眼中，何正既然是正儿八经的买家，今晚也没有什么警方的渗透，左正骁自然也就成了莫名其妙闯入的陌生人。
何正：“哎，等下，我老婆。”
左正骁：“......”
“额...哈哈哈，小兄弟不早说，差点儿误伤，快，把人请进来。”彪哥愣了一秒，随即眉开眼笑，脸上横肉挤在一堆，露出两颗镶金大门牙，心想现在这世道，有钱就是爹，病秧子都能找个这样的爷们儿帅哥当对象，像他们这种二道贩子瞧着手下有人使唤，其实得看很多人脸色行事，同行竞争激烈不说，从源头层层盘剥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钱。
左正骁从善如流，进来后贴着何正坐下，颇有些大鸟依人的感觉，嗔道：“我看你上楼那么久都不下来，下面那么多变态...”
何正：搞这么刺激？
“还不是主要给你买的，乖～”何正一手搂着左正骁的腰，收得很紧，五指深深陷在结实的腰部肌肉里，白送的豆腐谁不吃？
左正骁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何正逾矩的动作保持了百分之二百的容忍，甚至将下巴搭在何正单薄的肩膀上：“快点嘛，我想回去了。”
何正的问话用不着虚与委蛇打游击，所以效率很高，在左正骁来之前就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象征性聊了几句，跟左正骁暗地里比了个约定好的手势。
“钱点过了，没问题，小兄弟要不要试试货？”彪哥近乎谄媚，这种事少钱多的主顾，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一番，细水长流。
“不用了。”这回说话的却是小兄弟边上那个男人，那声音都突然变得低沉冷肃。
“别乱动。”何正突然被打横抱起，那一瞬间有一股比熟悉的感觉，就和...就和那天晚上在张志德房间门口晕倒后的情形一样！
何正还在回忆中，就发现左正骁抱着他来到了窗前。